生死都不属于自己,于是求死,便成了抗争的一部分。
贪狼是向外抗争,鹑火是向内抗争,贪狼未必是真的好斗,只是他要生存,鹑火也未必是真的想死,只是她负荷痛苦。
他们只是不得已。
执微的心口像是坠着石头。
她把贪狼叫到自己面前,沉默地看了看贪狼的神情,盯着他微微上挑的凌厉眉眼。
心软是真的,崩溃也是真的。
她绝望地开口:“你是更擅长机甲战斗还是赤手空拳?”
贪狼:“我都可以。”
执微在心底尖叫,我都不可以!!
“你之前都瘦成那样了,都那么能打,你现在……”她深吸口气。
你现在吃饱了,岂不是更可怕?
“我现在不会随便打人的。”
贪狼理解错了方向,低声道。
他扯扯自己的领口,努力适应着这件按着安德烈贵族礼仪标准定制的衣服,哪怕领口的刺绣磨着他的咽喉。
贪狼垂着头,甚至没有和执微对视,那些之前她见到的凶狠,那些她在兰蒙学生的文字里读到的杀气,都融化成他嘶哑的声线。
“我戴上了项圈,你是握着缰绳的人。我不会未经你的允许,做任何损害你形象、影响你竞选的事情。”
“我已经为你添了很多麻烦了。”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轻轻道,“别不要我。”
他神情落寞,微微抬着眼睛望了一眼执微,他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眼里的光芒都落在执微身上。
之后,又垂下头。
“不要我了,也请要我妹妹。”
执微没留意他的心理斗争,她的思绪都被贪狼话里的内容吸引了。
她喃喃道:“对,还有你妹妹。”
贪狼干瘦但能打,是意料之外,但他妹妹鹑火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病秧子!
她亲眼看见过鹑火惨白的面色和虚弱的身体,这是准的,这是坐实的,这是无法翻转的,这是不能再带给她惊喜的!
这总不会出错了吧?鹑火总没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