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鱼结结巴巴道。
安溪:“?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说话不是很好吗?”
怎么现在结巴了。
“我有点紧张。”
说完她感觉小臂一痛,她后知后觉看过去,发现安溪已经切开皮肤了。
“没事,你要是害怕的话,就不用看。”
安溪一边跟她聊天,一边动作麻利用镊子夹出小虫扔进玻璃瓶里,“说起来你们刚刚聊了什么?有没有说我是多么厉害?”
聂欢鱼:“……说了。”
“啊?!怎么说得?怎么说得?快快快,我也想听。”
安溪语气非常激动兴奋,手下动作却很稳地撑开伤口,观察虫子是不是会从伤口里爬出来。
聂欢鱼想了进来后一百种可能,每一种都跟现在的情景毫无关系,她想得不是扒皮就是撕皮,最好的一个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割开一道道伤口,从里面夹出来虫子。
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呢?
聂欢鱼想不明白,但她还是磕磕绊绊重复沐辛然的话。
安溪时不时提问捧哏,注意力却全在伤口上,伤口复原很快,在不触碰的前提下,两个呼吸间就恢复如初。
这不奇怪,聂欢鱼的污染源头就是皮肤。
安溪来来回回割了七八次,才确定不论多大的伤口,只能主动取出虫子,它们自己是不会主动或被动掉出来的。
但虫子本身又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比如腐蚀或者吐火什么的,大概它们唯一的污染能力就是能在人的皮肤下存活吧?
安溪想。
“我有一个治疗方案。”
安溪在聂欢鱼重复沐辛然那句“她给蛇三寸一个深刻的教育”之后,没有再捧哏吹捧自己多么厉害,而是说道:“不需要扒皮的方案。”
聂欢鱼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但她意识到安溪说了什么之后,却没有像安溪以为的高兴。
“我不怕扒皮,”她说,“我之前是突然听到这个方案,太难以想象了,所以……但是我不怕扒皮的。安溪,医生,你不要顾忌我之前的态度,我可以承受这个方案的。”
如果是之前,安溪或许不明白聂欢鱼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段话,但她见过聂欢鱼在医务室里被折磨的痛苦样子,所以她清楚聂欢鱼是害怕她采用保守治疗。
安溪直白道:“扒皮有点麻烦,而且不一定能彻底清除这些虫子。”
聂欢鱼紧张地抓住安溪的手,“但你之前说可以的,就是理发店的时候,你说只要扒皮把虫子都捉出来就好了……好痒,我真的好痒,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怕扒皮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怕的。”
安溪见状立刻往聂欢鱼身上喷洒稀释过的蓝宝石水。聂欢鱼的情绪渐渐平息,但她眼睛直勾勾看着安溪手里的喷雾器。
“这是一种稀释污染的药剂,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但我刚刚试了一下,将虫子淹了都杀不死它。”
安溪道,“它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它缓解了。”
聂欢鱼看向安溪,“我能感受到,真的,我能感受到,它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