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作为倾听者的段阮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
“……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意外的消息。”
“有什么好意外的。”
周霁禾有气无力地瞥她。
“你们俩前不久还好得跟个连体婴似的,他对你那么上心,怎么可能舍得跟你分手。”
“而且还有一点,你们不仅开始得莫名其妙,就连结束的时候也是,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周霁禾暗叹一声,“成年人之间的感情,哪来那么多有始有终。”
嘴上虽然这么说,段阮到底还是能看出来她眼底的苦楚和落寞。
已经很多年没看过她露出这种表情了。
“所以到底因为什么分手?”
周霁禾简单和她说了原因,之后又说:“我高中毕业之后,按照我母亲生前的话去找了她口中的我的舅舅,结果后来发现,他原来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当时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可他对我……不是很好。”
周霁禾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用“不是很好”四个字轻而易举概括了当年受到的虐待。
“后来我从他那里逃了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和他已经再没交集,结果前几天,我意外看见了他。”
“知道很多事情的发生不遂人愿,我从没抱怨过,可是阮阮,我真的很没安全感。”
“看到他以后,我甚至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当年。”
“那个时候的我没人要,只能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
“他让我突然觉得,原来我一直是他口中说的那堆遭人嫌弃的垃圾,从来没改变过。”
她娓娓道来,像是在说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毫无温度,生硬又机械,还带着丝丝木讷。
段阮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诺诺,都过去了,不要看低自己。”
紧接着,又就事论事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郁谨南会生气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你不肯跟他说,结果又出了手链盒这么一档子事,任谁都会把这两者互相对号入座的。”
“而且手链这事证据确凿,你根本就解释不清。”
周霁禾没说话,垂眸遮住眼神里透出的伤感。
“话又说回来,你既然能和我说这些往事,为什么偏偏不能和他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