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三叔您来啦!”
李凯琳像一阵风似的从林云书身边闪过,殷勤地凑上去。
林云书:“……”
他眉梢微挑,挠了挠太阳穴,也挂起笑转身,朝老人礼貌地颔首:“三叔公?。”
“诶,云书。”
老人避开李凯琳的搀扶,朝林云书招了招手,林云书于是站到他身后。
老人慢步走到遗像前,对着那张黑白照沉湎地望了一会儿?,余光瞥到下方的骨灰坛,神?色就是一痛。
他心里清楚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周屿到现在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想到这些眼圈不由发酸,拿袖子摁了摁眼角:
“唉……”
林云书没多嘴说什么,默默等了一会儿?,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人把?老人扶去后面?休息。
灵堂的门?开了,宾客们正式入场吊唁。
林云书在一声声“请节哀”中点头?、握手,和宾客寒暄。
这一项流程持续了四个小时。
直到外面?浓雾散了,天边隐隐透出一丝太阳的光,客人们才彻底散尽。
林云书和其他长辈们一起回到休息室,三叔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招呼他们坐下。
李凯琳面?露苦色,一沾到椅子就将脚后跟从高跟鞋里拔出来,揉着酸胀的脚脖子。
林云书也站得膝盖痛,坐下后不动声色地捶了捶膝盖。
“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该出殡了。”
老人叹息道。
林云书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
“是啊,马上就要出殡了,这阿屿还不来,”李凯琳看向林云书:“云书啊你说怎么办,这外面?可?那么大记者堵着呢。”
“再等等吧,”林云书说:“他路上有点事,稍微耽搁了。”
话音落下,周围人都露出怪异的神?色。
谁都知道周屿现在压根没回来,人在哪个大洋上飘着都不一定,看林云书的眼神?像看怪物,又好?像把?他当成一个疯掉的寡妇。
“云书你……”李凯琳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随即摆手:“算了算了,三叔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不然等下就你抱坛子出面?吧。”
“现在是我?出不出面?的问题吗,”老人敲了敲拐杖:“兴德是我?看着长大的,替他扶灵我?没有怨言,但外面?那么多人盯着,那么多张嘴是我?出面?就能堵住的吗?”
“那怎么办啊!”
李凯琳急得团团转。
“云书,”老人严肃地看着他:“你告诉我?句实话,周屿,现在到底在哪里,你真的联系到他了吗?”
然而不管他们再怎么追问,林云书始终只?有那一句,“再等一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室内氛围越来越焦灼,李凯琳从坐着抠美甲到急不可?耐地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