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意:“……”
十分钟后,赵殊意冷静地洗完了澡。
谈恋爱——虽然他感觉有点微妙,但也不至于特别较真。
他怀疑谢栖这么兴奋,是因为开荤的兴头还没过,等多睡几次,新鲜感耗光就好了。
但赵殊意很快就发现自己猜错了,谢栖最热衷的竟然不是床事,是别的——
“你把我的备注改一下。”
晚上十一点,他们又睡回同一张床,谢栖指着他的微信说:“我们现在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你用冷冰冰的‘谢栖’称呼我,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难道你想随夫姓?”
赵殊意奚落道,“我给你改成赵栖。”
谢栖噎了一下,见他竟然真的要改,立刻来抢手机。
拉扯几下,赵殊意被按倒在床上,谢栖将手机高高举过他的头顶,单手摆弄了几秒,再还给他时,微信备注从“谢栖”变成了“老公”,后面还带一个粉色爱心表情。
赵殊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你没事吧?”
“这叫代入感。”
谢栖振振有词,“就算是演,也得入戏,否则怎么会有乐趣?——对了,我也要改,你喜欢什么称呼?”
“……”
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赵殊意简直刷新了对谢栖的认知,评价从“幼稚”变成了“极其幼稚”。
但他不配合也没关系,谢栖自顾自地把“赵殊意”改成了“老婆”,后面加一个红色爱心表情,然后提醒:“你不许改掉,我会不定期抽查的。”
赵殊意的回应是关掉床头灯,转身睡下。
谢栖遭了冷落,神情微微一滞。但他不介意,今晚那莫名其妙的兴奋也没被破坏。赵殊意只觉腰上一紧,谢栖的手从背后抱了上来。
“晚安。”
谢栖用他特有的傲慢腔调说,“你真是讨厌死了,赵殊意。”
“……”
拜某位大少爷一晚上的瞎闹腾所赐,赵殊意又忘记吃药了。
赵殊意睡不好时总做噩梦,有时是自己从高空坠落,有时是车祸,有时是“白塔”塌了……更多时候,是一些忘不掉的儿时往事,梦里有母亲,妖魔鬼怪,神佛菩萨。
今天他梦见了一间惨白的灵堂。
灵堂的正中央供奉一尊面带微笑的黄金佛像,佛像下摆着他爸爸的灵位,“赵怀德”三个大字漆黑冰冷,在梦境空间里扭曲。
赵殊意回到六岁,身体缩短一大截,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摆放灵位的供桌,香火味儿从头顶飘来,难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