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礼在管家和医生的再三阻拦下仍然坚持开了瓶酒,跟他们一起喝。
席间聊的仍是家事,都是赵殊意不爱听的内容,关于他爸妈,二叔,和他出生前就已经离世的奶奶。
老爷子第无数次感慨:“如果怀德还在就好了。”
赵殊意道:“我爸是建筑师,又不会管理公司。”
活着又能怎样?
老爷子却摇头不语,天黑透时他说自己累了,要早点休息,赵殊意和谢栖只好起身道别。
由于都喝了酒,赵奉礼派司机送他们回家。
赵殊意头疼地倚着后座,一路上神思在自己人生的前二十六年里来回飘,早就把谢栖之前说的那件事忘了。
谢栖也没提。
回到家时,已经九点钟了。
赵殊意不爱跟自己家的人接触,就是因为每次见完他们,心情都会变差——不论原因是什么,无一例外。
谢栖的心情倒是很不错,在赵殊意脱下西装外套,准备去洗澡的时候,他忽然堵在浴室门口,冷不丁道:“等等,我们先谈谈。”
“……”赵殊意想起来了,“你说。”
谢栖挺拔的身形被浴室门口的暖光淹没,发丝绒绒的。他不知为什么有点别扭,似乎下面的内容难以启齿,但还是必须鼓起勇气开口:“赵殊意,我……”
赵殊意做洗耳恭听状,随手解了领带。
他的漫不经心令人更紧张。
谢栖深吸一口气,说:“我们要不要……试试谈恋爱?”
——谢栖活像一个刚学中文的外国友人,很蹩脚地把“恋”读成了二声。
赵殊意露出一个“啊?”
的表情:“你说什么?”
谢栖一秒切回中国人状态,语速飞快:“虽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我们已经结婚了还睡了不如就顺便谈个恋爱试试吧,怎么样?”
赵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