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说:“我们以前关系很好,但高中毕业后就不怎么联系了。”
他张口就编,连“关系很好”也敢说。
老爷子信了,很感兴趣地问:“为什么不联系?”
谢栖说:“当时准备出国,我想和他申请同一所学校,但他让我滚远点,别碍他的眼。我很识趣地换了学校。”
“编得跟真的似的。”
赵殊意听不下去,亲自倒了杯茶给谢栖,暗示他多喝水,少扯淡。
谢栖接了。
赵奉礼却问:“所以是真的假的?”
“假的。”
“真的。”
两人异口同声,各答各的。赵奉礼纳罕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要不是在老爷子面前,赵殊意简直想冲谢栖翻脸,他不得不解释:“事情是真的,但不是他讲的那样。”
那年赵殊意申请国外高校,谢栖听闻后上门挑衅,问他想申哪所。
不等赵殊意回答,谢栖就自顾自说:“你是不是不敢告诉我?怕和我一起读书,成绩比不上我?”
谢栖面色凉凉,斜着眼睛看人,别提多嘲讽了。赵殊意心头火起,这才有了后面那句叫他滚的话。
但现在被他春秋笔法、添油加醋地一讲,好像是赵殊意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离谱。
赵殊意不想在爷爷面前理论,显得幼稚。他帮赵奉礼也倒了杯茶,顺势换话题,聊起了品茶。
没人主动提公事。
但赵殊意觉得,老爷子今天一反常态,在谢栖面前叙闲话,本身就带有一种促进他们感情的目的,本质还是为公。
所以赵殊意提不起劲头,不把他们的场面话当真。
赵家人总是这样,温情欠缺,凡事总有目的。但到了生离死别之际,这竟然成了性格优势,赵殊意心里伤感寥寥,远不如压力来得重。
傍晚,他和谢栖留下用晚餐。
赵奉礼在管家和医生的再三阻拦下仍然坚持开了瓶酒,跟他们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