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琨有八成把握,长安之患,在今生不会重演。
“我写了一封信,”萧琨说,“若在开封发现郭京不正常,你便将信拆开……现在不要拆!”
萧琨制止了项弦当场拆信的行为,说:“里面有应对的办法,但我觉得大概不会发生。”
“你不能用嘴巴说?”
项弦说。
“你相信我!”
萧琨答道。
项弦只得收起萧琨的锦囊妙计。
项弦说:“我们还得坐船下三峡,去秭归,在家里过年,是指望不上了。”
潮生似还有话想说,项弦却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你不送送我们么?”
项弦又问。
萧琨点头,一行人便离开客栈,前往码头。
乌英纵已雇好了船,预备从白帝城顺流而下,抵达秭归后走陆路回开封。寒冬腊月,距离年节不到十天,想必只能在路上找个地方过年了。
“后会有期!”
项弦站在船头,朝萧琨大声道。
萧琨沉默片刻,眉头深锁,控制着自己的悲伤。
小船在冬季江中顺流而下,很快便没了踪影。
项弦坐在船舱中案前,取出自己的法宝天金丝。
潮生:“你在编什么?”
项弦手指虽灵巧,打出来的绳结却依旧显得粗笨,说:“给他做个坠绳,免得再断。”
潮生不住回头望向舱外,说:“他会来吗?”
项弦:“不来,就让他走着去西域罢。”
阿黄一跳一跳过来,以鸟喙钳住绳结,帮项弦拉扯、收紧,松口后说:“你既喜欢他,又何必作弄他?”
项弦一本正经道:“老爷向来口是心非,有问题?”
阿黄:“没有。”
乌英纵正在船头,把茶具取出来,为他们泡茶喝,闻言笑了起来。
“不用泡茶,”项弦说,“过不了半刻钟,又要一样一样地收起来,平添麻烦。”
小船如细长柳叶,划过平静的江面,驰过三峡沿岸水墨般的青山与云雾,前往长江下游。
萧琨送别了他们,回身沿着白帝城的石阶拾级而上。清晨阳光未至,早市未开,偶有数声动物鸣叫,颇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景。
萧琨祭起随身带着的龙腾玦,催动法力,要破空飞去,前往西域,去父亲面前确认他那永恒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