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缓缓回头,她从叶警员目光中读出什么,皱眉:“你知道了?”
“之前和几个警员看过你的资料。”
“你们会说出去吗?”麻烦这么快就要来了?
“小裴,”叶警员失笑,“我们是专业的。”
裴宴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因为对人民警察的信任,放松下来,回答刚才问题:“不用了。”
裴宴第一世反击时第一个想的就是翻案车祸。她曾怀疑宋宛如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但长久调查下,霍妗妗竟然真的纯粹是运气好。
暴雨天,能见度低得吓人,肇事车主在撞到人前压根没瞧见任何人影,又恰好是监控死角。
虽然她和霍妗妗的证言相互矛盾,但因为没有事实证据,无法分辨是不是姐妹吵架,最后只能以意外结案。
叶警员见她坚持,也没办法。
前面媒体已经被赶走,但还有人偷偷蹲守。他将裴宴带到后门,想起什么:“对了,今天黄兴要被转移去看守所,他应该不会有机会接触外界透露他是因为你被抓。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这段时间会派便衣暗中保护你。”
裴宴自然不会拒绝,她惜命得很。
说曹操曹操到,关押黄兴的车倒到她面前,透过加了铁丝网的玻璃,她跟黄兴对上视线。
裴宴想起黄兴对自己的恐惧,忽而一笑,用口型道:“别说不该说的。”
黄兴整个人一颤。
他毫不怀疑,要是他跟他那些大哥说关于这个女人的半个字,肯定会被这个女人想办法做掉!
他才不信那些条子的鬼话,这女人明显见过血,怎么可能是良民?
连条子都查不出她的底细,她的背景一定深不可测,说不定是什么国际鲨手集团的头目。
这种法外狂徒,想做掉他一个黄兴不是轻轻松松?
黄兴欲哭无泪,真恨不得把自己撞墙撞失忆,忘记关于她的一切。
浔阳市广播电视台。
《浔阳闲话》节目的记者,红羽绒服姑娘小于失望地回到台里:“头儿,没蹲到人。”
她口中的“头儿”是《浔阳闲话》的总制作,一个快五十岁,却总是追在流行前一线的男人。
闻言问她:“你蹲没蹲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蹲没蹲到。”
听小于说裴宴从始至终没出现,头儿满意点头:“这些媒体争不过咱们节目。这样,我想办法联络到这位小裴,最好是能针对这件事做个独家专访。”
他们节目的观众大多是中老年人,不会上微博,只要他们比其他报纸节目快上一步,那依旧是一手新闻。
这事件集亲戚撕逼、陈年旧怨于一体,直戳他们观众群体的点。
收视率不高,他名字倒过来写。
裴宴第一天接到头儿的电话,对方是通过熙来街要到的她的号码。
彼时她正像看仇敌一样盯着自己面板,虽然上了一波热搜,但知名度依旧没有达到要求,卡在9748%缓慢上移。
这大概是因为,看到热搜的大部分并不是浔阳人,就算是浔阳人,可能只顾着吃瓜看戏,对小吃摊的认识太过抽象,不能被算进知名度里。
裴宴愁得很,要不是怕太有炒作嫌疑,引起网友逆反,她简直都想在网上挥着大旗给自己打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