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乔总回他:“顺哥哥,长大有什么好?长大后再也无法随意住在宫
里,无法见到父皇和母后。顺哥哥长大了,都无法常常来看我。”
她筷子停下。
所以长大有什么好?
姜晏乔浑然没察觉自己一会儿畅笑嬉闹如孩童,一会儿又陷入自我思绪感觉疲乏无趣。反反复复喜倦无常。
门口,洪御医被送了进来。他碎步来到公主身侧,躬声:“参见殿下。刚送来的饰品中有一个银素环,里面裹藏了毒药。”
姜晏乔侧头。
洪御医低下身,用手帕拿着银素环给公主展示。银素环打造时,在一端留下了一截空心。另一端实心,扣入这一截空心便能调节银环大小,让人取戴方便。
当这一截里被塞点毒药。旁人哪想着会专程掰开查验一下。
后宫里看管严苛,剧毒的药可不好得。
“是什么毒?”
洪御医拿到毒药没有多久,无法一一对照已知毒药:“用银针查验不出,只试出里面一味是葫蔓藤。用后腹绞痛不止。还有几味药需细细分辨,有会让人肺腑糜烂出血的成分。”
总之,阴毒至极。
姜晏乔起身,一步步走到云嬷嬷面前。
她问:“我可有任何一处对不起嬷嬷的地方?”
云嬷嬷哑然。
比起不熟悉的吴二小,姜晏乔对云嬷嬷的事了解多得多:“嬷嬷在宫中,吃穿用度从不比别的嬷嬷差。每年过节的赏赐,除了我殿里那些,母后也会给嬷嬷送一份。”
宫里女官待遇要比宫女嬷嬷好,云嬷嬷的待遇比肩大多女官,可谓是半点没吃过苦受过难。
“我伤了谢南川眼角那一回,难得所有陪同者包括知潼都受罚减了月钱。嬷嬷在殿里,好运没有被罚到。”
姜晏乔再次问云嬷嬷:“嬷嬷在我这里过得如此自在了,到底为何要毒死我?”
站在原处的洪御医收起银环,小心不让里头残余的粉沾染到旁人。
云嬷嬷余光见了这一幕,哀伤注视着公主说着:“殿下,奴婢这银镯子有三个样式,隔三岔五要擦拭晾晒,那会儿必会换一个。这一回为了殿下大婚,特意出门前换了新,没想里面会有毒药啊!”
姜晏乔没有动摇:“嬷嬷房里能进的只有我名下的其余宫女与太监。嬷嬷想说是谁放的?”
云嬷嬷几乎下意识说起来:“玲珑!我发现了她私通——”
姜晏乔打断:“她与太监的事,我知道。”那两人在深宫中你情我愿,胆子小到没边,不至于要陷害云嬷嬷,也不至于让云嬷嬷下毒毒死她。
被点到名字的玲珑仓皇几乎摔出来,忙说:“奴婢冤枉,奴婢一点都不知道下毒的事情。”
与玲珑相关的太监一同滚爬一样出来:“奴能证明。奴和玲珑绝无害嬷嬷和殿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