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找不到姚氏的尸体,连廷尉都没有记录,”他的眼里越来越惊恐,“如果公子冉揪着此事不放,公子,那我…”
“你怕什么。”年轻公子冷下脸。
“这可是杀头之罪啊。”姬於害怕道。
“此案过去数月,早已了结,而且辛吾已死,姚氏是否还活着尚无法确定,倘若姚氏真的还活着,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自可保你性命无虞,待日后我得到国君之位,你的罪自然可以赦免。”
“姬於,你要明白,无论出了什么事,只有我能救你,只有我。”
“我若也出了事,将再没有转还的余地。”他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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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渔阳君子还大惊失色,连忙否认道,“我根本就没有和你说过这些话。”
“这一切都是渔阳君指使的臣。”姬於扑通一声跪下,旋即爬到殿阶底下,声泪俱下,“臣是被逼无奈,请大王明查。”
几个卫士持戈将他拦住,姬於遂握着长戈,抬头向燕王诉苦道:“渔阳君是燕国的公子,又是大王的爱子,以名利相诱,以权势相逼,臣以卑贱之身,不敢违抗。”
“姬於!”公子还暴跳如雷,便想冲上去制止,旋即也被禁卫拦下。
“大王。”刘氏夫人为子求情,“子还虽然有些顽劣,但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她跪在御前,“御史大夫如此出言污蔑,还请大王明察。”
而此时的燕王裕,面如死灰的注视着这一切。
“父王儿臣根本没有和他说过这些话…”公子还急切道。
“渔阳君敢做却不敢认吗?”姬於回头厉呵,“渔阳君觊觎王位,害怕云中君成功举行冠礼之后,便再无法撼动他的地位,于是指使我做了这一切,一旦事成,云中君必成众矢之的,届时便以渔阳君独大,并许诺,得国君之位后,许我卿相之位。”
“你胡说!”公子还甩袖道。
“难道渔阳君没有说过这种话吗?”姬於反问道,“下官这里可是有来往的简书。”
公子还听后满脸惊慌,于是着急的向燕王裕解释道:“父王,不是儿臣。”
“明明是你找的我!”公子还指着姬於骂道,在这样的逼迫下,他便将实情全部脱出,“是你向我献的计策,是你告诉我,只要这样做,云中君就会受到惩处,并遭到大王的舍弃,到时候继承人一定会是我。”
“而不是你现在所说的,是我指使你。”公子还否定道。
公子还的这番话,让一众宗室与文物百官,包括他的母族刘氏一族都无比震惊。
一场冠礼,竟然牵扯出了王室的手足相残。
“渔阳君是公子,想怎么说都可以。”姬於又道,“做臣下的,又岂敢反抗。”
面对姬於的死咬,公子还简直要气炸,他挣脱左右禁卫,“姬於…”
“大王,大王,子还不可能做这些事的,一定是那姬於…”刘氏极力为自己的儿子辩解。
“闭嘴!”同样要气炸的,还有燕王裕,当着群臣的面,自己的儿子勾结重臣算计手足兄弟,无论是作为君还是父,都让他颜面尽失,“还嫌不够丢人吗。”
“父王,父王!”公子还跑到殿阶下,痛哭流涕的解释道,“儿臣是受了这个奸人的蒙蔽与教唆,这些都不是儿臣的本意,儿臣从未想过要害长兄。”
然而此时不管公子还说什么,都已经坐实了他与姬於的勾结。
“大宗伯。”燕王裕看向掌管宗室的大宗伯子呈,似乎是想要依法办事。
“等等。”公子冉再次站了出来,她看着姬於,“御史大夫可要想好了,自己说的,可是全部实情。”
“知瞒不报,可是欺君,数罪并罚,御史大夫可要想清楚了。”子冉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