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侦探工作的朋友在接下她的委托之后,杳无音讯,她打过去的几次电话,发送的所有讯息都没有收到回复,辗转几人问到侦探工作室的电话,打过去也是她的助理接听,好在她助理说她是去调查了,没有出事。
寻不到侦探讯息的那时候,她整个人完全慌了,她不可抑制地想:是不是家里的水太深了,绊住了朋友,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家里神通广大,早已经查到她找人调查的事情,把侦探朋友抓起来了,或者更加阴暗的可能性……处理掉了。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从网上看到的豪宅强硬手段,处于权利顶端的人是如何无痕迹处理阻碍之人,给故意套上意外的外衣,永远沉蒙在灰暗之中。
她差点控制不住去找父母对证,想不论如何至少要保证侦探朋友的平安。
好在,侦探朋友的助手及时给她打了一剂定心针。
“是不是父亲和母亲他们……”
“简清。”
墨忘知道她要说什么,又一次打断道,“算是我求你,不要再继续你的阴谋论了,好吗?”
什么叫她的阴谋论,她的怀疑,她的猜想全部都是有凭有据的,如果不是有苗头,谁会拽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想使劲去怀疑好不容易团聚的亲生父母。
她是为了墨忘,所以才对她从小想象到大的父母进行调查啊……
简清喉咙发紧,今天舞团巡演的最后一个舞台结束,其他舞者累得不是回去酒店补觉,就是直接在休息室趴着桌子睡着了,她作为C位,作为舞台的最亮点,舞蹈的难度最高,加训时间最多,帷幕落下,她也想休息,但是她还是强压着疲惫赶了回来。
她怕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墨忘又受到伤害。
所以即便腰疼得她坐不得劲,站不得劲,疼得她快要无法忍受,她还是以最板正的姿态,挂着没有疲态的笑容出现在墨忘的面前。
换来了什么……
栅栏拆解,困在小角落的疲惫快速蔓延,占据每一个细胞,她凝着那张依然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面庞,良久良久,轻叹口气。
“墨忘,我真是败给你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永远没有办法对她讲出什么狠话,哪怕她现在被她的狠话所伤,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反击半分。
可能是没救了,简清想。
爱情,简直比毒还可怕,它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会让人一次次为了它拉低自己的底线。
“我去看看茶茶,这总可以吧。”她妥协,“看一眼,摸两下,我就回去林宅。”
墨忘没答,好似在纠结。
“只是去看看猫,母亲和父亲总不至于有意见。”简清说。
“好吧。”
墨忘说完,率先转过身,走在前面,简清跟上她的脚步,落后一步,视线时不时扫过她的侧脸。
不死心的手在空中划了两下,简清也不知有什么意义,在空气画着两下墨忘的手又不会变到她的手中,给她牵。
空落落的手插回毛绒外套的大口袋里,精心准备的两人暖手位只能她一人独享。
下次不穿这件来见墨忘了,她暗暗决定。
就在简清以为今天就这样一直保持距离时,意外发生了。
她们进到电梯里,按下七楼后安静等待电梯关闭,就在电梯合到一半时,一只手突然插进来,从电梯门缝里,她们看到了黑着脸的男人不善的眼神。
简清下意识走上前一步,把墨忘挡在身后。
感应的电梯门立刻重新打开,胡子拉碴的一张脸更加清晰地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不约而同地作出平静,不在意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