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派陈忠良来传话,说今日政务繁忙,不过来了吗?
即便是想要给她惊喜,也不该夜半三更才对。
难道是发生什么急事?
“音音。”
裴元凌温声唤着,人已经迈步走到了楚清音的近前。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神情缱绻。
身旁伺候的宫人立即眼尖地退下。
楚清音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佯装依恋模样,伸手环住裴元凌精瘦的腰身,埋在他的胸前,眸光生疑:“陛下,怎么半夜就过来了?”
裴元凌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怎么,音音不欢迎朕来?”
“怎么会,嫔妾十分欢喜。”
楚清音娇羞道,再次抬眼,才看清年轻帝王脸庞泛着酡色,他身上常熏的龙涎香里也掺杂着酒气。
“陛下,您饮酒了?”楚清音错愕。
裴元凌沉眸看了她片刻,才低声道,“音音,今日是五月初六。”
楚清音怔了怔,而后猛然记起这是什么日子。
五月初六,是前世她失去那个孩子的日子。
那是一个已经成了形的胎儿。
是她和裴元凌心心念念盼着的孩子。
她至今还记得御医诊出喜脉时,她和裴元凌都欢喜不已,他抱着她转了好多圈。
那一刻他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初为人父的男人抱着他心爱之人,欢喜地喊着:“音音,朕要当父亲了。”
她那时也幸福得快要晕倒一般,牢牢搂着他的脖子笑道:“是啊,我也要做阿娘了。”
他们俩是那样期待孩子的降生,她也愈发小心谨慎。
可不知是哪里传出去的流言,说是她腹中怀的是个男胎——
这消息传扬没多久,她便落胎了。
一碗平平无奇的补汤里却放了高浓度的红花汁,那日她痛到在床上翻来覆去,冷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