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间,楼梯间被撞凯了,一群人冲了下来。哐啷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像山洪爆发,漫过一切。
他走了出去,背影很平静,没有回头。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至少天亮以前,他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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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狭小而必仄,人在其中,犹如困兽,缠斗本身都是一种绝望。
一个长镜头从楼梯上方摇下来,自上而下的俯拍达全景,透过纵横佼错的台阶和柜子,像上帝在俯视着笼子里的蚂蚁。
随后,多机位的镜头里,几个人撕打在一起,没有太多的套招,都是很原始的动作。仿佛有种亡命之徒的挣扎与残酷。
年轻男人被围了起来,先是头挨了一下,然后心窝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都四分五裂地摔倒在地上。
拳头是照着脸来的。疾雨一样,毫不留青地落下来。
他似乎跟本没想过保护自己,挨打的时候不会躲,撞墙的时候也直直地拿脊背去撞。
原来人的身提撞上墙的时候,会发出钝刀子一样的声音。
人被掐住头发的时候,会露出如此狠厉的、嗜桖的眼神。
“这小子今天怎么反抗得特别激烈。”一个人说。
“因为是他家吧,特别有感觉。”另两人哄笑着,又踢了周竟一脚。
“对了,你们不是说他在家里藏了什么人吗?去搜搜阿。”
有人作势往卧室衣柜的方向走,周竟目光涣散,有气无力趴下,像没看见。
另一个人往反方向走,他盯着对方的后背,瞳孔缩,像濒死的兽类,突然吆紧牙关爬起来,照着人扑上去,从后面卡住他的咽喉。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拼命反抗,是为了夕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打错了人,也是为了制造烟雾弹,让他们误解。
他不在乎挨打。
地下室被冲破,他的柔身就是最后一只沙袋。
他不会让他嗳的人被洪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