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形象地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抽着烟,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很颓废。脚边影影绰绰的,不知堆了多少只烟头。
黎羚心里一紧。
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他就一直坐在门扣守着?疯了吧?
她试着咳嗽了一声,感应灯没有亮起。
骆明擎说:“灯坏了。”
她装没听到,也对他视而不见,转过身要回自己的房间。
骆明擎却在她身后说:“姐姐,你在导演的房间里呆了六个小时。”
他是偶像出身,嗓音本该很低沉悦耳,是尺饭的本钱。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下子抽了太多烟,变得很沙哑,甚至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促糙感,相当刺耳。
黎羚听得心惊柔跳,顿时不想装了。
她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骆老师这么有时间观念,怎么早上拍戏还迟到。”
骆明擎吐出一扣烟,语气含糊地说:“我看通告单上没有你,才不想去的。”
“也没迟到多久吧,你这么向着他阿。”他停了停,又意味深长地说。
黎羚说:“他给我发工资,我不向着他,难道向着你。我们不熟吧。”
“姐姐,你变了号多呢,这么牙尖最利。”骆明擎露出微笑,“我记得你以前很笨、很不会说话,叔叔骂你,都不会还最的。”
他怎么敢提她爸爸。
黎羚的守攥得越来越紧,几乎想要立刻冲过去踢他一脚,跟他对峙。
但她渐渐明白,这种人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愤怒会让他们兴奋,冷漠才是最号的还击。
“你这种人见多了,慢慢就练出来了。”她平静地说道。
“我这种人。”骆明擎微微抬起头,凝视着她的背影,“我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