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你不用大惊小怪的。”谭玄笑着握着他的手,顺势拽着他也坐在榻上。
白城看着他从分开的衣襟中露出的胸膛,上面印着深深浅浅数条伤疤,一时没有说话。
“给我瞧瞧你的伤。”谭玄说。
他顺从了。乖乖褪去衣物,把腿搁在谭玄的腿上。
同样是干干净净的纱布。谭玄稍稍揭开一些,看到里面一条四寸余长的伤口,翻着淡红的血肉,印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谭玄一边给他把伤口重新包扎好,一边道:“等伤口愈合了,得跟俊逸要点消疤痕的药才好。”
白城斜靠在榻头的被褥上,笑道:“这就嫌弃上了?”
“哪里的话?”谭玄正色道,轻轻抚着他的腿,“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伤。若是留了疤,不是叫我每瞧见一次就想起是我的不是吗?每瞧见一次就要心疼一次,每瞧见一次就要心疼一次,多不好受。”
白城笑着把腿缩回去,顺便踹了他一脚:“别净花言巧语的。”
“这怎么能叫花言巧语?”谭玄捉住他的脚踝,凑近他,用极低的声音道:“那就付诸行动一下?”
谢白城伸手覆在他的脸上,把他推开了,自己下了榻:“我看该把你丢到河里清醒清醒!”
谭玄笑着倒在榻上,看着他把船家送来的热水倒进木盆里,然后褪去衣衫,露出白皙均匀、肌肉流畅的上半身,拧了手巾擦拭。昏黄的油灯光里,披散的乌黑发丝在背脊上绸缎一般轻轻摇曳,更衬得他肌肤如脂玉雕琢般柔润莹然。
谢白城擦拭清理完毕,并不管他的注视,自己把衣服拢好,端着盆准备出去。
谭玄连忙从榻上下来,劈手夺过去了:“倒水?我去吧,你快歇着去。”
白城没有反对,只对他道:“再要些热水来。”
谭玄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又端着盆回来。
“热水来了。”他把木盆放在简陋的小木桌上,转头看向谢白城。
白城正靠在榻上,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抬了一下手:“给你的,条件有限,只能凑合了。”说完转过身,侧躺着看向他,“一身汗臭的人可不能睡我边上。”
谭玄立刻指着他道:“你这才是嫌弃好不好?”
白城斜倚榻畔,衣衫半解,眉眼娇慵,对着他微微一笑,尽是无限风流:“就嫌弃了,怎么着?”
谭玄能怎么着呢?什么也不能。只能脱了衣服认认真真的擦洗了,再打开包袱,拣了一套干净里衣换上,走到榻边坐下,凑过去道:“满意了吗?”
白城起身,靠近他脖子嗅了嗅,蓦地,一抬头在他下颌上亲了一口,眯起眼睛轻笑:“满意了。”
谭玄愣了一下,随即侧转身,揽住他的腰把他压倒在榻上,左手和他的右手十指交缠,顺势推过头顶,俯身吻住那双还噙着盈盈笑意的唇瓣。
潮湿而甜美的吻。
交叠的柔软嘴唇和缠绵在一起的舌尖。掠过颚膛和牙关,勾连着灼热的气息萦绕难解。
他能看见白城半眯着的眼睛里蜿蜒流淌的情意。
他贴着他的颈项,感受到肌肤的温热,和温热肌肤下跃动起伏的脉搏。
不久之前的刀光剑影、生死缠斗,刀刃刺进□□的感觉,喷洒的鲜血,跌落的残肢,都渐渐远去了。
拥在怀中的是火热结实的躯|体,鼻端充溢的是温软熟悉的气息,这实在是没办法停下。
“不好吧,舱壁这么薄。”白城一边细细地咬着他的耳垂一边用气声把他之前的话还回来。
“只要你忍得住。”谭玄吻着他的侧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