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早早放她离开,便真的有用吗?有情人不得眷属,都是早已被宿命安排好的。
墨弃宁愿遭到反噬都要在他身上下这道绝情蛊,终究还是印证了。
千霜拼命哭着摇头,事到如今,放她到哪里都没有用了。被这场宿命纠缠的根本不是楚郁回一人,分明是他们两个人。
楚郁回将她搂到怀中,终于还是狠下心拍晕了她,将人抱走了。
宿命带来的一切一切,全部都要我一人担下就够了。
将千霜送走后,他久久坐在那间密室中,案上是被他早已翻烂甚至熟记于心的古籍,与绝情蛊有关的一切一切他都查尽了,没有用,什么都没有用。
一阵陌生却悠闲的脚步声传入楚郁回的耳中,楚郁回迅速提起警惕,握住了一旁的剑。
“楚师兄,近日过得如何?”
男子虽被面纱严严实实遮住了脸,声音也与墨弃并不相似,可那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告诉楚郁回面前的人就是曾经死去的墨弃。
看来果真如他们所言,墨弃没有死。
楚郁回蹙着眉起身,正打算用剑挑开那人面前的面纱,却被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你是当初那个野种?”楚郁回勾起唇角,直戳戳将野种二字扎进墨弃的心里。
之所以要提起野种,是因为他向师父打听过了,墨弃正是东昭宫中不知何人诞下的野种,遭人虐打唾弃了十几年,最后逼不得已逃出皇宫才被师父救下,可墨弃具体的生母是谁,他又是如何从宫中逃出来,他不得而知。
听到野种二字,墨弃似乎不为恼怒,只是淡淡一笑。他是野种又怎样,如今该朝他卑躬屈膝的人,是楚郁回。
“楚郁回,我不是来听你问问题的——”
他话音一顿。
“听说你为绝情蛊费了不少心思,怎么,是不想让她死么?”
墨弃在楚郁回四周闲闲踱步,观察起这间密室的构造。
“比起关心这个,你还是先关心关心死前要说些什么吧。”
楚郁回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记斩剑劈了上去。而墨弃在那一刹偏开了头,转身避开了这次攻击,可他又岂是空手而来,当即便抽出了剑,狠狠还了回去。
二人在室内刀光剑影,招招索命,偏偏墨弃无心与他争这高低,只是伏在他耳边狠声威胁道:
“倘若你再不收手,我让她明天就死在你面前。”
听到这句话,楚郁回当即便收回了剑,墨弃自幼便是颗病秧子,回回争锋都争不过他,今日若真同他这样贸然打下去,只会是墨弃先死在前面。
“你还是同八年前一般卑劣。”楚郁回眼中藏着阴鸷,不客气的开口。
“多谢师兄赞誉,只是我今日是来谈条件的,并非来听师兄逞口舌之快。”
墨弃依旧是淡淡笑着,凑近楚郁回的耳根。倘若他性子不卑劣,又要如何才得以在那宫中苟延残喘十几年下来。
听到墨弃要和他谈条件,楚郁回只觉眼前的人可笑至极,当即推开了他凑近的脸。
“一无所有的人,能和我谈什么条件?用你这条下贱的命谈吗?”
墨弃见楚郁回不愿同他回顾师门旧情,只罢老老实实离楚郁回远了不少,清了清嗓子:
“师兄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前些日子,东昭的璟王殿下来过无双阁吧。”
听到他提起梁疏璟,楚郁回虽是心中不解,但仍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