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烛连忙拉住丫鬟袖袍:“铃兰姑娘,我的孩子……”
“娘子放心,老爷要折磨他,必不会让他死了或受太重的伤。”
“夫人还让奴婢告诉娘子,娘子先管好自己吧,别再想爱与不爱了,不要等死了才晓得老实。”
如此,她更为发愁。
折磨冷蓁?
蓁蓁身子骨弱,哪受得住,况且,菟丝子所说的日子就快到了。尹渊与他共处,万一发生什么……不,是注定会发生。
“姑娘,”她从荷包里抓了一大把银子,全塞丫鬟手中,“姑娘,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你家老爷请过来呀。”
“我就是个下人,哪里能见到老爷,老爷平日里都不来见夫人的,娘子去求府上马夫都比奴婢靠谱。”小丫鬟抿唇,将银两装进口袋,“娘子,你歇息吧,奴婢祝你心想事成。”
冷翠烛收回手,无力瘫坐在床铺。
冷蓁见不到,尹渊见不到,就连尤恩和菟丝子也不见。
房间门窗关得严严实实,整日燃着熏香,闷到她喘不过气。
心更闷。
她毫无办法,又浑浑噩噩睡去。
房间没有地龙,到夜里刺骨的冷,身上未结痂的伤还痛起来,仿若千万只蚂蚁奋力钻入她肌肤。
冷翠烛撑开被泪水粘合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带玉戒的手,正朝她惨白的脸伸过来。
身子僵冷躲不开,她只好开口:“官人……”
坐在纱帘外的男人顿住,慢慢收回手。
他未有言语,坐在床边,与她隔着块纤薄纱帘,侧脸漫漶难辨。
冷翠烛盯着那个身影,莫名有扑上去将他咬死的冲动。
他的血、他的肉,定是极为冰冷,同他无差。
“好冷啊。”
她忽的轻笑。
纱帘微动,男人拉开床纱,脸上依旧毫无情绪。
一潭死水。
“泠娘,为何要那样?”
冷翠烛双唇翕张。
从前她在青楼,大家都唤她泠娘,已经十几年未有人这么叫过她。
尹渊似乎,从未唤过她什么,每次皆是坐在一边,只答个“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