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
她轻拍他后背,一下又一下,空空恫恫回荡在房中。
“娘带你去看大夫。”
冷蓁的病其实主要在心病,医师只能开些疏肝解郁的方子,再为他包扎好伤口,其余的也只能看冷蓁自己个人的造化。
大年初一到十五这段日子,冷翠烛一贯不需要走亲戚,她就整日待在家里,偶尔几个热心肠的邻居会过来拜访。
为了让冷蓁能开心些,冷翠烛买了他小时爱吃的栗子糕,走到阁楼敲他房门想亲手给他。
结果敲半天门里面都没什么反应。
她分明亲眼看见冷蓁进房间的。
“蓁蓁?”
阁楼外的勾栏居于风口,她站在勾栏边,身上棉袍被吹得呼呼作响。
乌鸦停在栏杆:“或许睡着了。”
“哦……”她搓了搓手,“那,我们回去吧。”
“夫人不进去瞧瞧?”
“不了吧。他一贯不喜欢我进他房间的,他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况且他肯定是有秘密不想让我知道的。”
乌鸦:“……好。”
她知道那都是些什么样的秘密吗?
下午她正坐院子里给乌鸦喂核桃,冷蓁背着药篓路过。
冷翠烛:“你又去采药啊?”
“嗯,”冷蓁颔首,“娘,锅上熬着药,等会儿记得去看看,别糊锅里。”
“等等!”
她将纸包的糕点塞进冷蓁手中:“我给你买的栗子糕,拿着等采药饿了吃两口。”
冷蓁瞟了眼手里糕点,“嗯”了一声。
“我带两块就行了,余下的……回来再吃。”
冷蓁的性子还是和从前一样,总把喜欢吃的东西留到最后,有时甚至放烂了都不舍得吃。
冷翠烛顺他的意,将栗子糕放在庭院里的矮桌上,过会儿又觉得用油纸包着不好看,将栗子糕一块一块夹出来摆在碟子里。
她很高兴。
“你要吃的话,我给你夹一块。”
乌鸦摇摇头。
“你很高兴?”
“是啊。”她低头摸摸乌鸦脑袋,“做母亲的,当然还是希望孩子能阳光些。”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