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热泪,滴在男人肩头,濡湿一方布料。
滚热的血自脖颈伤口流出,淌过肌肤,蓄在颈窝。
男人仰长脖颈,抚弄她脊背,轻声低语。
那些细腻的话语贯耳而过,冷翠烛听不清,舔舐着唇边血渍,从没有这么快活过。
之后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她也忆不起,第二日醒来,浑身轻盈。
指尖还有昨晚她抹拭到的血迹,看来昨晚之事确确实实发生过。尹渊莫名出现在她面前,她还咬了他……
好生畅快。
她换好衣服,悠闲地去庖厨给公鸡添水。
冷蓁正好也在庖厨熬药。
他站在灶台边捞锅里的药渣子:“娘,我昨天的药呢?”
“啊,我喝完了的。”
“你喝了?”
冷翠烛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怎么。”
冷蓁叹了口气:“那是我新编的药方子,准备熬好自己试药的,下次别随便喝了。”
“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他怎么问起尹渊来?
冷翠烛攒眉:“……过几天吧,他陪尹夫人下乡去了。”
“说起来,你们好像好久没见。你平时会去尹府见他吗?”
她搞不清楚他们二人的关系,时好时坏的,不知发展到什么地步。
但经过上次的大打出手,两人之间应该好不了吧?任她年轻时身怀多少风流韵事,伺候过过多少不安分的男人,做了母亲,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老老实实过一辈子,最好连烟酒都不要沾。
情爱的话,如果冷蓁真是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只要他喜欢的那个男人不是他父亲,是个正经人家的男子,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冷蓁是从她的身体里出来的,唯一鲜活的东西,她定然是不喜欢他长出翅膀飞走的。
所以她挣扎着退让,磨钝自己对他的希冀。
“不会呀,”冷蓁笑着咕哝了声,“我哪有资格去见他。”
“尹府多闷啊,那么宽敞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不敢抬头不敢大声说话的下人,像蚂蚁一样走来走去。”
“一群蚂蚁当中走路慢悠悠的主人,就是蛆。说不定尹府就是个腐烂的头骨,凿开就会发现头骨里只有蛆和蚂蚁。”
冷翠烛:“……你有在认真喝医师给你开的药吗?”
她放心不下冷蓁的精神状况,给他多塞了几块栗子糕,盼着他吃了甜的心绪能安宁些。
至少别老是说奇怪的话吧。
自从咬了尹渊,之后的几天尹渊都未曾来找过她,她自是极为舒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