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摸摸鼻尖,“尔等是谁家门下?修行什么功法?”
二人齐声作答,“启禀前辈,我等没有宗门。”
杨暮客皱眉,“没有宗门何人传授给尔等法诀?”
那老师兄作揖拜道,“晚辈师傅是一位火工道人,随宗门返乡后筑基无望,便下山颐享天年。我与师弟年岁太大,根骨又不好,五行不全不能修正法。师傅教了些术数……帮助乡亲除邪讨生活。”
杨暮客愣住了,尴尬地问,“那你们算凡人还是修士?”
师弟连忙大喊,“修士!修士!我们算修士!”
“修士不能干涉人道……”
哪知那师兄一脸褶子苦笑一声,“前辈啊。我等没那么大的因果,这属国也没像样的俗道,这些凡人又怎能晓得什么是修士,什么是俗道,什么祭祀……总好过在家当老农,被人硬按着脑袋去给邪祟供奉香火。我与师弟学了功法,遇见坏神只还能斗上一斗。斗不过,招惹出来真修士,正如您一般。也算我们命好……招惹不来,那便是命歹。总好过当成血食被喂给了邪祟。您说是与不是?”
杨暮客听后浑身起鸡皮疙瘩,这老头儿说话怎地这般瘆人呢。他一本正经地继续问,“没有修士规制此地神道和地脉吗?”
那师弟撇嘴,“来了又去。今天一个样儿,明天又是一个样儿。小地方,无人在意……”
杨暮客看着稍微年轻一点儿的老头问,“你怎地招惹了贫道的布下剑阵?若是心无歹意,贫道宝剑自无反应……”
两个老道士低着头,都不敢言声了。
“贫道问尔等话呢!”
那老师弟喏喏地说,“晚辈看车中有灯,想问问……”
噌!杨暮客腰间宝剑出鞘过半。
“老朽我看到车中有灯,知晓是凡人不能夜视,想要摸些财物!”
宝剑再次飘出来,直指老头眉心。
老师弟咽了口唾沫,“荒山野岭,有凡人夜宿!死了也没人知道!”
宝剑寒光一闪,老头瞬间身首异处。
杨暮客对着还活着的老人说着,“这世间,好人坏人,贫道有些分不清了。你继续说,若无合适理由,凭你这一身孽气,便是取死之道。”
老头儿噗通一声跪下去,“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大宗们瞧不上根骨不佳的弟子,不收我等这些通了灵性的人。我等也向往长生啊!我等也想修道啊!岁岁都有宗门行走入凡收敛香火,见他们是潇潇洒洒……可这属国万年都没有修士,如何能如数交出香火。不服就杀了干净,敕令一匹妖精又不通人情。若无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修士从中涡旋,哪儿有那么多香火供给门庭奉养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