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光线昏暗,何雨柱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怒气还在心头打转,可同时也有种说不清的疲惫。他抬手摸了摸围裙上的那几张毛票,指尖碰到皱褶时,心里忽然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几毛钱,竟能看清这么多事。”
他走到灶台边,把锅盖掀开,锅底早就空了,只剩一点干涸的酱油印。
他盯着那一层深褐色的痕迹,出神了。那是昨晚他花心思熬的底酱,是整个菜的灵魂,可如今,连一滴都被吃得干净。
“吃干净也好。”他喃喃道,“这味儿,他们再也吃不到第二次了。”
屋外传来几声低语,还有人叹气。
秦淮茹的声音最轻:“唉,这柱子心眼实,他不是为了钱。”
“他那脾气啊,”三大爷压低声说,“一根筋的很。”
何雨柱听见,却没再动。
他只是重新拿起那把刀,用布一点点擦干净。
刀光冷冷地在灯下闪,他眼神也跟着亮了几分。
“要赖账?行。”他心里暗道,“那我就做一道,他们赖也赖不下的菜。”
他的手又重新忙了起来,像是要用刀声盖掉心里的闷气。
案板上“嗒嗒”的切菜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那种声音,像是在和自己较劲,也像是在跟整个院子叫板。
“吃可以,”他在心里低低地说,“可以后,没钱,连锅都别想闻。”
那一刻,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又直又长,带着一种近乎倔强的孤独。
他把围裙解下来,挂在门钩上,手指紧紧抠着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那几张票原本该让他心安,可现在越看越扎眼。那是他自己挣来的,不是要饭要来的,可那些人偏偏觉得他“好意思收钱”。他越想,火气越上来。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