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僵得厉害。油香还在飘,可那香气此刻变得沉闷,混着一股火气。
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柱才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了下来。
“你们啊,吃也得留点分寸。菜是吃的没错,可有的东西,不光是香不香的问题。”
他说完这句,就转过身,拿毛巾擦手,擦得很用力,像要把手上的油连着怒气一起搓掉。
他背影宽厚,却僵硬。那种沉默,比骂人还重。
“柱子,你这……要不我明儿请你喝酒赔罪?”刘海中试探着。
“喝酒?”他没回头,只淡淡一句,“我现在连下酒菜都没了,喝什么?”
屋里一阵尴尬的笑。
没人敢接。
秦淮茹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我回头再帮你买点肉回来?你再炖一锅?”
他这才稍稍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那股硬劲终于松了一点,可声音仍旧低沉:“算了。再炖一锅,也不是那个意思了。”
他顿了顿,抬手关了炉火,整个厨房陷入半明半暗的光线中。
他靠在桌边,点了根烟,烟气一缕缕升起,在灯下晕散。
那股怒气似乎被压下去一部分,可心里的郁结还在。他吸了一口烟,望着空锅,嘴角牵动了一下,苦笑着摇头。
“哎……我啊,就不该心软。早知道这样,刚才那锅端出去前,我就该先盛碗自己留着。”
刘海中听见这话,心虚得不敢抬头。
嘴馋倒厚脸皮,笑着说:“要不,我回家炒碗鸡蛋给你下酒?”
“你那鸡蛋都炒焦了三次了。”何雨柱没好气地回。
嘴馋挠挠头,讪笑:“那我明儿一早来帮你打下手行不?我不偷吃。”
“你能不嘴馋三分钟?”何雨柱斜他一眼。
嘴馋立刻伸手比划:“我发誓,我连香都不闻!”
“得了吧,你一闻香就能追着锅跑。”
一句话把众人逗笑了,气氛这才稍稍缓和。
但笑声一过,屋子又陷入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