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缝,笼子缝,无边的黑暗将笼蒙。”
“笼子缝,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把眼瞪。”
……
一遍又一遍。
翁红梅挺直脊背往前走,不知疲倦地将同样一首歌谣哼唱一遍又一遍。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单薄,竟然无端有几分悲壮。
他们跟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那股恐惧感消退后,虞冷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虞冷看见翁红梅走进卫生间,拉开红帘子,整个人没有一丝波澜地踏进盛满鲜血的浴缸,然后躺下,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从血里探出的那颗头仰视着天花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她咧开嘴,忽然痴痴地傻笑起来。
她大叫起来,声音响亮。
“我的朋友们,我就要解脱啦,哈哈!”
“我的人生!终于要结束啦!”
“翁红梅,你再也不用做疯子啦!”
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翁红梅忽然倒吸一口气,整个人猛地下沉,整颗头颅也浸没在浴缸之中。
一连串动作发生得太快,他们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翁红梅就已经消失不见。
虞冷走到浴缸跟前,垂眼望去。
只剩下满缸鲜血。
翁红梅仿佛瞬间化作一滩血水,凋零,弥散,就此于浴缸中湮灭,再也没有探出头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翁红梅在他们眼前又死了一次。
她是自杀的。
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很高兴。
沉默许久之后,徐天娇打破沉寂:“结束了吗?”
江思乐:“看样子结束了。”
徐天娇眼神复杂,压低声音说:“虽然我现在有点糊涂,暂时还没搞清楚翁红梅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她有点可怜……”
“我不是什么圣母啊,就是翁红梅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点想哭。”
徐天娇叹了口气,又下意识看向不远处那个盛满鲜血的浴缸。
此时此刻,长方形的白色容器已经成为翁红梅的棺椁。
“你们说……她一定是遇到了很痛苦很无奈的事吧?”
江思乐瞥了徐天娇一眼,说的话有点煞风景:“先别心疼她了,心疼心疼你自己。先从这个推演线活着出去,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吧。”
徐天娇不爽地嘟囔:“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