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钟离珏挡在前面,面色不虞,听到这话,更是心生怒意,“你谁啊,我又没跟你说话。”
云墨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般挡在钟离珏面前。他常年打猎,筋骨强健,此刻眉头紧锁,眼神带着猎户特有的锐利,不怒自威。
“你谁啊?”那锦衣公子被云墨的气势慑了一下,但仗着随从,仍强撑着摇扇子,“本公子跟这位姑娘说说话而已,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想打架啊?”
云墨还没开口,钟离珏已冷笑一声,上前与云墨并肩而立。他虽不如云墨壮硕,但身姿挺拔,此刻面上惯常的明朗笑意尽数敛去,换上了一种属于钟离家子弟的、居高临下的矜贵与冷冽。
“再不走,我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滚。”
那锦衣公子被他眼神中的寒意刺得一哆嗦,又见云墨捏着拳头,终究是色厉内荏,悻悻地嘟囔了一句“晦气”,带着小厮灰溜溜地走了。
钟离珏立刻转身,紧张地看向云洛曦:“云姑娘,没惊着你吧?”
云洛曦摇摇头,指尖还绕着风筝线,那只漂亮的蝴蝶在天际稳稳翱翔。
她抬眼看他,阳光下,少年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未散的冷意,与方才放纸鸢时的欢快模样判若两人。
“你凶起来的样子,倒有几分唬人。”
钟离珏一愣,“我……我平常不这样的的,真的,我一点都不凶,我脾气最好了。”
云墨在一旁看得直咧嘴,得,这变脸速度,他是服气的。
经此一事,钟离珏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云洛曦身边,仿佛一只警惕的护食大型犬。
偶尔与她低语几句,眼神里的专注和温柔,几乎能溺毙人。
云墨摇摇头,认命地自己去鼓捣那只威风的鹞鹰纸鸢去了。
直到晌午,三人方才尽兴而归。
半个月后,一封信送到了大河村。
钟离珏接过祖父递过来的信,手指攥紧,当天,他亲自去了一趟县城衙门,再回来时,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