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南疆运去粮食,自然也能送到这来。
“只要他们信仰我,我就能救他们。”
楚九辩道。
信仰值已经在缓缓上涨了,想来是赵大夫的功劳。
不过他还需要更多。
他还要兑换更多的药品和粮食,还要把高产的番薯种苗买下来,让河西郡的百姓们种下,以快速恢复生机。
回京后,他还有更多事要去做,那些都需要信仰。
“你想要更多道观?”
秦枭问。
楚九辩发现他和秦枭在很多时候确实很有默契,很多话他们都不用说明白,就好像能懂彼此的想法。
“不需要道观。”
楚九辩说,“一间破屋便可。”
形式不重要,只要百姓信仰的是“楚九辩”,他就能得到信仰值。
他们相对而立,眸光交缠。
苟延残喘的油灯终于熄灭,堂屋彻底陷入黑暗。
屋里两个人,分明可以再叫人点一盏油灯,在熄灭之前也能及时更换,甚至他们身上都还带着火折子。
然而却谁都没有动作,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默契地等待着这一刻来临的黑暗。
黑暗剥夺了视线,便能无限放大人的感官,催促着人做出平日里不敢做的事,说不敢说的话。
楚九辩只能隐约看清对面人的轮廓,亦能感受到对方正注视着自己。
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恐惧。
半晌,男人的声音终于响起。
“会受伤吗?”
他问。
楚九辩知道他说的是被暗杀那日,他开了枪,撕下了指甲。
“不会。”
又过了许久,秦枭才动了。
他转身朝屋外走去,同时拿出火折子点亮。
“休息吧,我去安排。”
他没有回头,开门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