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咋一听到别人叫他大公子,他窘迫得想钻进被子里,只能淡笑着回应,在外人看来这位大公子倒是挺清冷的。
下人端着饭菜伺候江谨言吃饭,江淮就在桌前坐着吃自己的。
吃罢饭医馆送来了药,她先凑过去闻了闻,结果被熏得鼻子一歪,苦味直冲天灵盖,“好苦。”
医馆伙计笑着说:“良药苦口,苦才有效果啊。”
说罢她又对江谨言道:“公子若是实在难以下咽,明日小的熬药时就放块方糖进去。”
但江谨言却端起碗来,几口就将药喝得一滴不剩,道:“还好,并不十分苦。”
他吃过的苦头比这多多了,小时候饿肚子的时候,他吃过很多野菜,大多都很苦。
下一瞬,一颗蜜饯递到了他的眼前,“吃这个就不苦了。”
江谨言抬眸一看,见江淮正一口一颗蜜饯吃得正香。
江淮又把手往前送了送,“喏?吃吗?”
江谨言应道:“多谢,我自己来……”
江淮把手一缩:“诶?不行,你没洗手。”
江谨言:“……”
他顿了顿,只好探头就着江淮的手把蜜饯咬住了。
蜜饯真的好甜啊,他从未吃过,一路甜到了他心里。
喝了药后,丢了两个江家下人在房里伺候江谨言,江淮这才放心地准备回房休息。
“哥哥好梦,明儿见,我就在隔壁院子,有事叫我。”
她打着哈欠对着江谨言摆摆手,未等他回话,她就飘出了房间,回了自己床上倒头就睡。
江老爷还在潼川府城和知府大人及其他富商谈修官道的事,这几日她为了江谨言东奔西走,如今好不容易把事儿办妥了,可算可以好好歇息了。
而且看样子,她还要在遂州待几天才能回保宁府去,至少要等到江谨言能下地,且还有一件事就是要为江谨言迁户口。
江谨言现在的户籍在他养父母家,要迁到江家去,日后科举才能名正言顺地以江家人的身份参加。
她与江老爷分别时,可是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这次一定能把事儿办好。
江老爷也同意给她这个锻炼的机会,她没办好也没关系,他还安排了很多善后的人跟在江淮身后的。
入夜后雪下得更大,夜里守夜的下人进来添碳都添了好几回,力求江淮能睡得舒服。
兴许这几天太累,她一觉睡醒,已经过了半上午。
“咚咚咚。”
江淮于睡梦中睁开眼,迷糊道:“外面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