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牙人面露为难之色,房屋买卖这?个?行当一向竞争激烈,稍不留神?就会被?对家?的肮脏手段搞黄生意,所以,就算那房子已经卖掉了,他们也不会透露具体信息,牙人推说自己也不知道,进去问问,过一会儿?出?来,赔笑对沈冰澌说,行里其他人也不知道,“怕不是老伯你听错了。”
沈冰澌有些?意外:“果真没有么?交易中的也没有吗?”
“这?……我们就不方便透露了。”
牙人的笑容有些?绷不住,已经在用怀疑的目光审视沈冰澌。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沈冰澌点点头,转头大步离开。
牙人看他矫健的步伐,心下了然,果然是假扮的同行,装都不装了!还好他没有把竹里巷那所带前?后院的南州风格宅子透露出?去,否则,还说不准会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是编的么……”沈冰澌一边走,一边思量,既然容谢还没有完成房屋交易,那他现在住在哪里?
沈冰澌走在青石大街上,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数月前?,他和容谢一起在这?里游玩的场景,他忽然惊觉,那个?时候,容谢好像就在为这?一刻做铺垫了。
在繁世阁的客房里,容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盛京风华录》,跟沈冰澌说,就去这?里吧,就去蓝塬,他想看看蓝塬的房子。
在盛京城内的簇玉河边,沈冰澌先一步下码头去雇船,回头就看不到容谢的人影了,找了半天才?发现他从一家?牙行出?来。
……
竟然那么早就忍不了了么?
他还以为,促使容谢做出?离开决定的,是南岛的那一夜,他说了伤人的话。
原来,竟比那还要早么?
沈冰澌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来回地想过去发生的事。
思念的情绪像一茬茬野草,迎风就长,不知不觉间又长满心间,等到下一次使用断天之刃,再割一茬,再长一茬。
忽然之间,师尊临走时留下的那封兽皮遗书上干枯的血字又历历在目:断天之刃,不过掩耳盗铃,无情道破,绝非长久之计。然,无情一道,乃天地至理,吾未参破,留待后人。
掩耳……盗铃么?
沈冰澌停住脚步,抬起头,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条两边种满竹子的小?街上,街口写着“竹里巷”三个?朴拙的大字,巷子里十分幽静,两边都是青瓦白墙的宅院。
猛然间,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从哪里拐出?来,走在竹林幽影中,向沈冰澌这?边行来。
是容谢和……那个?王奶妈家?的孩子?
沈冰澌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正主?,心里骤然一慌,身形倏然不见。
下一刻,白墙上似乎有什么白色的影子动了动,完全与墙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