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看……”说到这里的路朝歌停了下来,直视那名正在作画的女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姑娘,烦请你先停止作画。”路朝歌向前走了两步。
“臣女见过王爷。”作画女子行礼道。
“有心上人了?”路朝歌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路朝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凤仪宫正殿激起了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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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那位身着鹅黄宫装、刚刚还在挥毫作画的少女身上。那少女,乃是光禄寺少卿赵明德的嫡女,赵婉茹。
路朝歌的话音落下,赵婉茹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就这一下他心里差不多就有数了。
“朝歌,你在说什么呢!”谢灵韵缓缓的开口道:“这些女子都是身家清白的姑娘。”
“身家肯定是清白的。”路朝歌对锦衣卫的能力还是了解的,不可能弄一个对李家怀恨在心的人进宫:“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锦衣卫那帮二傻子,就问了人家定没定亲,而没问人家有没有心上人啊?”
“你的意思是,此女子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谢灵韵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看向了她的女官,这些女子进宫之前全都仔细检查过,都是黄花大闺女。
女官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破身之人。
路朝歌叹了口气,指了指女子腰间的玉佩:“鸳鸯佩,多是定情男女佩戴,我接到宇宁成亲那天,宇凡送了他们两口子一对鸳鸯佩吧?”
这时,众人的目光才扫向了那女子的腰间,只见她腰间确实佩戴了一块鸳鸯玉佩。
赵婉茹被路朝歌点破心事,整个人如遭雷击,俏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她握着画笔的手剧烈一颤,那支上好的狼毫笔“啪嗒”一声掉在刚刚勾勒出几枝寒梅的宣纸上,污了一大片墨迹。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皇后娘娘恕罪!太子殿下恕罪!王爷恕罪!”
她这一跪一认罪,等于坐实了路朝歌的猜测。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窃窃私语。那些原本端庄坐着的秀女们,眼神各异,有幸灾乐祸的,有惊疑不定的,更多的则是兔死狐悲的惶恐。给太子选侧妃的场合,竟然混进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和忌讳!
李存宁也愣住了,他没想到二叔一来就搞出这么大动静,原本只是想让他帮自己脱身,这下可好,直接炸锅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母后。
皇后谢灵韵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凤眸之中寒光闪烁,母仪天下的雍容气度被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所取代。她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官。那女官也是脸色发白,额角见汗,慌忙跪下:“娘娘明鉴,奴婢等核查时,确实仔细问过各位小姐是否定亲,赵小姐家中明确表示未曾定亲,奴婢……奴婢不知这鸳鸯佩……”
“定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心上人嘛……”路朝歌懒洋洋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踱步到赵婉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自己个儿心里头的事。锦衣卫那帮糙汉子,问话直来直去,哪懂得这些小女儿家的细腻心思?”他弯腰,从赵婉茹剧烈颤抖的手中,轻轻抽出了那块雕刻精美的鸳鸯佩,在指尖掂了掂:“这玩意儿,成双成对,若不是另一块在情郎身上,难道是她自己买来戴着玩的?”
“赵婉茹!”谢灵韵的声音冷得像冰:“抬起头来回话。王爷所言,是否属实?你心中是否早已有了他人?”
赵婉茹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只是不断地磕头:“臣女有罪……臣女有罪……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她不敢承认,更不敢否认,因为那鸳鸯佩就是铁证。此刻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那个他,还有自己的家族,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很多。
“混账!”谢灵韵猛地一拍座椅扶手,虽未提高多少音量,但那凛然的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欺君罔上,蒙蔽皇室,你好大的胆子!你赵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光禄寺少卿虽然只是从四品,但其掌管宫廷筵席、祭享等事务,位置关键,能送女参选,本是荣耀,如今却成了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