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爷怎么走了?”范正德看了过去:“这不是履新右侍郎了吗?怎么不留在此处公干?”
“你还指望着他能多干活?”秋玉书笑着说道:“他留下来只会给我们找麻烦,就他那个性格,有些事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路朝歌出了礼部衙门,一路晃晃悠悠的去了户部那边,他狗狗祟祟的进了林哲言办公的地方,就看见林哲言在算着什么东西,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
“你没事来我这里干什么?”林哲言现在可不太想看到路朝歌,这次西征说良心话收获相当不小,可是和未来要在西域的投入相比,真的有点不够看。
“你好像不是很想看见我啊!”路朝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好歹这次西征我带回来了大量的金银,你怎么也要给我点好脸色看吧!”
“那你知道未来在西域要投入多少钱吗?”林哲言将一个账本扔给路朝歌:“你自己看看吧!明年一年就要给西域那边划拨七千万两,这还是最少的预算,你来跟我说说,这七千万两我去哪找来?”
“大明现在很穷吗?”路朝歌皱了皱眉,他虽然不管大明的财政,但是大明绝对不会穷,有林哲言这个活财神坐镇户部,大明怎么可能穷。
“不是穷,大明从来都不穷。”林哲言说道:“只是,这一年多了七千万两的开销,你知道我得挨多少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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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算税收呢?”路朝歌说道:“西域那边每年的税收肯定达不到七千万两白银,但是每年的投入也会逐步减少,早晚都能赚钱的。”
“早晚是什么时候?”林哲言看着路朝歌,他知道路朝歌肯定知道更多赚钱的办法,他原本是想直接去找路朝歌问的,结果转念一想,若是他太主动了,就让路朝歌把他拿住了,到时候保不齐又要搭点什么进去,索性他就等着路朝歌自投罗网,他从不担心路朝歌会不过来。
“两三年之内想从西域多赚钱可能性不大。”路朝歌看了一眼账册,就将账册放在了案几上,这东西他也就能看懂:“你知道,经营一个地方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除非是进行一种大规模的掠夺,可那不是我想要的,西域是个好地方,需要我们慢慢经营。”
“我要赚钱。”林哲言说道:“对于怎么经营西域,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现在需要更多的银子,明年大明的开销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不管是西域还是泉州,银子少了你觉得这两件事能干的成吗?”
路朝歌看着林哲言那副“地主家也没余粮”的愁苦表情,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翘起了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水,呷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哲言啊,你这脑子,钻钱眼里去了?光看见往外淌的银子,就没想想怎么让西域自己生出金蛋来?”
林哲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的王爷,我的财神爷!您站着说话不腰疼。生金蛋?拿什么生?西域那地方,刚打完仗,百废待兴,人心未附。商路是通了,可规模有限,税收那点钱,塞牙缝都不够!你要搞大规模屯田,兴修水利,建立驿站,派驻官吏,安抚流民……哪一样不是吞金兽?七千万两只是打底!你告诉我,这金蛋的母鸡在哪儿?”
“母鸡?嘿嘿,”路朝歌放下茶杯,身体前倾,脸上露出了那种林哲言非常熟悉的、带着点狡黠和兴奋的笑容:“母鸡遍地都是,就看你会不会抓,敢不敢抓了。你只想着朝廷投钱,就没想过让全天下,甚至让西域本地人,抢着把钱扔进来?”
“哦?”林哲言深知路朝歌看似惫懒,实则胸有丘壑,尤其是在这种“搞钱”和“打破常规”的事情上,往往有惊人之语。他立刻收起了抱怨的神色,正襟危坐:“那我今天倒是愿闻其详。”
路朝歌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那套独特的“西域快速致富经”:“第一招:借鸡生蛋,搞“特许经营权”拍卖。”
“首先,咱们得明白,朝廷,尤其是你户部,不能把所有担子都自己扛。你得学会‘借力’。”路朝歌手指敲着桌面:“西域刚平定,最值钱的是什么?是那些无主的、或者从贵族手里收缴上来的资源!比如……玉山、金矿、盐湖,还有那些水草丰美的牧场!”
“你的意思是……卖掉?”林哲言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道:“这可是战略资源,岂能轻易予人?朝中那些御史言官的口水就能淹死我们。”
“谁说要卖了?”路朝歌一副“你太死板”的表情:“咱们卖的是‘特许经营权’!期限嘛,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可以谈。比如,霍拓国那边有座玉矿,咱们划定范围,公开拍卖开采权。要求嘛,中标者必须雇佣一定比例的本地百姓,必须向朝廷缴纳不低于产量两成的玉石或者等值钱财作为矿产税,开采技术必须符合朝廷定的规矩,不能涸泽而渔。最重要的是,开采出来的玉石,必须优先以优惠价格卖给朝廷指定的商号,或者由朝廷抽买一部分。”
路朝歌越说眼睛越亮:“你想想,那些大明的富豪,听到这个消息不得疯了?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们为了拿到开采权,愿意付出的前期资金,就是我们的第一桶金!这笔钱,立刻就能投入到基础建设里去。而且,他们自己去经营,自己去管理,朝廷只需派几个矿监监督收税,省心省力,还凭空得了大笔进项和稳定的税源。这叫‘空手套白狼’……不对,这叫‘资源换发展’!”
林哲言听得目瞪口呆,仔细一想,却觉得大有可为。这确实比朝廷自己组织人力物力去开采要高效得多,风险也转移了大部分。他喃喃道:“此法……似乎可行。只是,需制定极其严密的章程,防止奸商舞弊,或是与当地官吏勾结,损公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