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女子热烈奔放,从不喜欢绕来绕去,李桃歌一放下架子,萝芽反倒有些于心不忍,哥哥帮理不帮亲,已经言明其中先来后到之序,再恣意行事,往后永远见不到意中人。
萝芽喝干一坛酒,面不改色心不跳,抹去嘴边酒渍,朗声道:“京城的酒,如同京城男子,不够烈,更不够豪爽,再来!”
李桃歌堆笑递过酒坛,不以为意。
他燕尾村出生,祖地琅琊,骂京城男子,与他无关,纯正本地货色刘獞勾起嘴角,陪了一杯酒。
两坛酒入喉,萝芽脸色像是酒名一般,醉若芙蓉,拽掉一只羊腿,撕掉大块肉,边吃边说道:“事已至此,我不再追究你们如何骗我,但是得把你们二人何时好上的,一五一十讲清楚,要不然本郡主记恨你们二人一辈子!”
“好。”
李桃歌爽快答应。
接下来的一炷香,是他回忆起镇魂关往事,从往铁匠铺送马掌马镫开始讲,怎样相识,怎样暗生情愫,小江南又是如何违逆父亲,非要同配隶营小卒在一起,城头以雪下酒,寺庙遭遇匪盗,包括后来蛮子攻城,父女二人迫不得已离开镇魂关,从头到尾,详尽道来。
不知是喝醉还是同情,萝芽听的眼圈红润,轻声道:“没想到,小江南还是重情重义之人,宁可放着好日子不过,也要与喂马槽头私定终身。”
“是啊……”
李桃歌轻叹道:“那时父亲失势,我又屡屡遭遇刺杀,不敢将来历告知,只对她说家住京城而已,可江南不管不顾,非要钟情一个奴籍小卒,说以后即便揭不开锅,她也能跟父亲学会打铁,来撑起一家重担。如此待我,只要是一个男人,心里存有良知,便会对她极尽疼爱。”
“行吧,是我错怪你二人了,以为合起伙来故意骗我。”
萝芽擦掉泪痕,骤然问道:“那……你俩睡过没有?”
噗!……
李桃歌才将杯子放到嘴边,听到郡主询问,稍作诧异,噗的一下将酒喷出。
不止是他,萝枭和刘獞也是一个喷酒,一个喷菜。
久闻草原女子豪放,但也不至于这么豪放吧……
床榻那些密闻,大大方方当众问出口?
“这……”
李桃歌羞红了脸,吭哧道:“没……没有……”
“睡就睡了,有何不敢承认。”
萝芽口吻轻松道:“你们男子,脸上写着道貌岸然,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
李桃歌傻傻道:“真……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