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叶簌簌落枝,拂过文官的衣摆。花飞间,他袖摆飞扬,下视的眼皮于漫不经心间,那么轻轻一抬……赵舜想,好怪。一个男子怎么能用“漂亮”形容?
姚宝樱又“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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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舜看向身边的哼哼怪。
姚宝樱东张西望。
赵舜煞有其事:“我知道了,你也觉得那个新来的大官十分英俊,你暗自倾慕,和这里其他的舞姬一样……”
姚宝樱咬牙,鼓起腮。
周围舞姬的气氛确实在一瞬间变得奇怪,她这样的习武者,当然感觉得到。但是这和她有关系吗?
她岂是那样肤浅的人?
她哼是因为、因为……
“张大人,您都快成亲了,还拨冗来为在下撑腰,在下诚惶诚恐。”
被两个江湖人盯上的大腹便便的中年员外迎上那新来的文官,卑躬屈膝。
不等赵舜多想,他旁边的姚宝樱站不住了,起身:“我去就近观察一下咱们的刺杀目标,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赵舜呆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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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风,徐徐如练。
树间花粉白繁茂,树下少女披着绯色帔帛,手脚间银光潋滟,是本府舞姬佩戴的环饰。头顶花簌簌落墙根,她猫着腰,躲过廊下探入的枞木。走过的少女手钏发出“沙沙”的清脆声,她本身便是一朵成了精的樱桃花。
姚宝樱悄悄摸向说话的那几个文官,绕过廊柱时,她到底不放心,从旁边顺了一张珠玉帘子,挂在自己脸前,遮挡容貌。
她没有旁的缘故,好奇心重而已。
好奇心重的姚宝樱猫到了廊柱后,借着给宾客们端茶送水的瞎忙活的功夫,耳朵伸长,听那几个文官的对话。
他们管那个文官叫,“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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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澜,字微水,任职礼部。
新朝初立,科举在兴,北周正与南周、霍丘建交,朝中新臣良莠不齐。如今两国使臣来京,礼部官员地位便吃香得很。尤其是这位张文澜张郎君,不只自己是礼部侍郎,他更有一位厉害的哥哥,是当今的北周宰相。
如此,张文澜来参加杜家的乔迁宴,杜员外如何不诚惶诚恐?
杜员外奉承着张文澜,绿豆眼朝张文澜使劲怼,满怀暗示。
背对着他们的姚宝樱看不到他们之间的蹊跷,她听到那些官员恭维张文澜,而张文澜敷衍:“嗯。”
气氛微尴
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