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乔越的葬礼,乔谒白只是草草出席了一下就离开了,当天又转头飞去参加了A区的理事会议。如此冷漠的举动,对比此刻屏幕上略显亲昵的备注,产生了一种矛盾的割裂感。
难道是作秀吗?
如果不是他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久,还可以顺着这条线再摸索一下。沈柚放下手机。
然而没等他将保险柜复位,嗡的一声,手机的屏幕猛地亮了。
有人打来了电话。
沈柚手指一顿,低头向下看去。
嗡嗡声在安静黑暗的房间里响个不停。
来电显示,“弟弟”。
……
沈柚从乔谒白的房间翻回到二楼洗手间,关紧了窗,心还在怦怦跳。
脚边来上厕所的荷官已经不省人事,沈柚把人拖到死角的工具房杂物中间,清理干净拖行的痕迹后,才扯掉自己湿透了的衬衣,迅速换上了对方的制服和面具。
他伸手去开门,门却突然自己开了,沈柚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歪倒,又被稳稳扶住。
他一手扶住墙,皱眉抬起头,看清人后又愣了一下:“秦……你怎么上来了?”
门外的是秦之甫。
按原计划,本就只有沈柚一人负责潜入二楼,秦之甫则留在下方,一边打掩护,一边盯着高羽那帮人,防止他们突然搅局。在动身去三楼前,他还特意发了信号,让秦之甫继续在楼下待命,结果没想到一个没看住,这小子就自己跑上来了。
沈柚忍不住又问:“出了什么事?”
对方梳着背头,被雨水打湿,几缕额发垂落,随意却又恰好修饰了面部线条,没了平日的一丝不苟,反倒添了几分湿漉漉的、带着冷意的野性感。他脸上戴着的面具,沈柚记得是秦之甫挑剔好久才选出来的,冷白底色似凝住的霜,露出的下颌线冷淡锋利,喉结在衬衫领口下随着呼吸微微滚动着。
秦之甫看着他,好像要说话。
下一秒,走廊处传来靠近的脚步声。沈柚立刻把人一拉,拽到了隔间里。动作间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指,只是一秒,那只手就变得格外僵硬,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
两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内,秦之甫很大个,沈柚被他挤得快要贴在门板上。他听见对方张了张口:“我……”
“别说话。”
沈柚打断他,拧着眉上下打量对方,用气音问,“你怎么这么高,垫了多高的鞋垫?”
他又扯了扯对方的西装:“还垫肩。”
秦之甫默默地盯着他,出乎意料的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