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会觉得她身为女子,不应该干涉政事,又或者是觉得她私自埋怨朝廷政府,是极不妥当的行为;抑或是觉得她太过天真,不知官场势力的错综复杂与险恶?
“说吧,只要不是骂我的话,我都听得了。”
宋怀景笑道。
见他这般态度,贺星芷又骤然放松下来,她摸了摸鼻尖,将方才信上未说全的事说与宋怀景听。
但他似是没有很惊讶,仿佛早就知晓这件事。
贺星芷挑眉,打量着宋怀景的神色。
“此事我已知晓,今日在金禧楼与国师谈的便是江南水患一事。”
宋怀景皱起眉,高挺的眉骨一压着双眼,就瞧着格外严肃认真。
“贺姑娘,且别忧心,这水患之祸,终会治理,只是尚需时日筹谋,非一日可解。”
“当真?”
“自然,前些日子,我经常往返皇宫,便也是与圣人商讨此事,且等等。”
“那就好。”
得了宋怀景这话,贺星芷倒是安心许多,愁容瞬间少了许多。
“这书册那么多,要不先收拾一些我搬点回去,剩下的再慢慢搬?”
“也可。”
宋怀景转身到对面的书架,“这儿还有些许你用得上的书籍,我也一并收拾收拾。贺姑娘也可到处看看,这处没有什么机密,都是你可以拿去看的书。”
宋怀景其实早就发觉贺星芷对他的书房很好奇,从一进门就在打量着他的书架,不如让她仔细看看,满足她的好奇心。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藏了私心。
得到他的应允,贺星芷也不客气地左看看右瞧瞧,她发觉同一册书,宋怀景居然有两三本重复的,有的十分崭新,有的旧的角落翘了边,看来他是习惯买一册收藏一册阅读。
她弯着腰,指尖摸过那些书脊,转身时不慎碰掉了几册书。
“怎的了?”
在另外一架书架前看不见贺星芷的宋怀景回头问了一声。
“没事,不小心碰掉几本书了,不好意思,我重新摆好。”
贺星芷蹲下身将碰掉的书一一拾起。
目光瞬时被一抹艳红吸引,她蹙眉,只觉得蹊跷,为何又让她见到了这个婚书册子。
这是折页式的婚书,上次被她碰掉时,她只瞧见封面第一页那大大的“婚书”描金二字。
这次却被撞得翻开了折页。
贺星芷下意识就蹲下拾起,婚书上的小字她瞧不清,但最左侧的年份写得大,她瞧了个清。
只见同样用着泥金书写着:“农历癸亥年三月十八。”
她目光下意识往右侧移,那婚书上赫然写着:“此证,宋怀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