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稽目光移向一旁的丹朱。
看着丹朱时,他的神情稍稍和缓几分。
昨夜乌桓人骑马闯入院中,多亏这位神弓手一箭贯穿马首,这也让他夫人在马蹄下幸免于难。
不管这些乌桓人是从哪儿来的,但谢稽领她这个情。
他问:“郑娘子读过哪些兵书?不必拘泥,读得少也无妨,勤能补拙。”
丹朱眼神清澈:“啊?什么兵书,我不识字。”
“……”
沉默了一会儿,谢稽抬起头,看向骊珠的目光分外沉重。
骊珠只好回以讪笑。
不识字怎么啦?
都流民军了,又不是他那些天潢贵胄的弟子,不识字不是很正常吗?
楚夫人微笑道:“公主要饮一盏梅子酒吗?自家酿的,味道还不错。”
骊珠连忙拒绝:“我酒量不好,多谢夫人美意。”
上次听了裴照野那话,她哪里还敢喝酒!
她这边滴酒不沾,裴照野那边倒是莫名其妙与谢稽拼起酒来,似乎想把谢稽灌醉。
骊珠托着腮,觉得好笑。
这些文人雅士,哪个不是久经宴饮,即便是跟武将比酒量,也常常毫不逊色。
果不其然。
酒过三巡,谢稽屹立不倒,顾秉安和丹朱等人早已横陈一片。
一个嘴里念叨着“谢稽是我老师嘿嘿”,一个气恼嚷嚷着“我不爱读书为什么要我读书”。
裴照野和长君一道,将他们分别送回房中。
骊珠跟在后面,频频端详裴照野的面色。
“……你没喝醉啊?你为什么没醉?”
裴照野关上门,瞥了骊珠一眼:
“我要是喝醉了,你会向我对你一样对我吗?”
他对她一样……
骊珠顿时脸颊通红,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叫道:
“当然不会!”
“没意思,那就不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