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就烦躁地攥住她的手腕,说:“有什么好笑的,要是我错了?,你就说对的。”
光笑有什么用?嘲笑他干什么?
要不是笨蛋企鹅,换其他人,早就脑袋开花。
祁小狗就是这样?直白且暴躁。
明明把额发都撩上?去了?,额角袒露出刺青般的墨色花纹,边角尖尖得似一条条黑荆棘交织缠绕。眉眼锋锐狭长?,骨头又冷冷硬硬。明明是个?成年人,打扮得也比平时成熟,但骨子里还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狗。
“那不是恋爱。”
林秋葵低声说:“至少不止那样?算恋爱。”
“当?你说要谈恋爱的时候,就代?表着?——”
她支起一点下巴,两根手指托着?脸。
脸上?一片朦胧的红,肯定是喝酒喝的。
她一高兴或者一不高兴就会?喝酒,祁越判断今天属于前一种?。
指甲是淡紫色的,葡萄的颜色。
那是一种?汁水淋淋、软腻甜滑的水果,他看她用牙齿慢慢地咬过,却不是很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会?跑到她的手上?。
“什么?”
他催促着?:“快说。”
林秋葵堪堪组织好语言:“谈恋爱就是一个?人是另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你是为她活着?的,她也是为你活着?。不论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人前的好意体谅,人后的狭隘算计。有时候是虚荣的,有时候是卑劣的,可能还有的时候情绪失控,尖叫,爆哭,在?地上?打滚,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挤到一起。——你要接受全部的她,而不是片面?的她。你要一直接受下去,而不是接受到一半决定放弃。”
“换句话说,谈恋爱就是。”
“你完全是她的,她也完全是你的。”
“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欺骗,或者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话,印象里,她不止对一个?人说过。
对方的反应基本是:太夸张了?。
太走心了?吧?太扭曲了?吧?
只是谈个?恋爱而已,没有必要这样?吧?
诸如此类的话,她听腻了?。
她的脸上?跃动着?火光,唇角在?笑,眼睛却没有。
祁越不明白为什么。
有关企鹅,他有好多好多的不明白。
偶尔他会?觉得,好像他永远都不可能弄明白她。
谁让她就是水里的一条鱼,总是懒懒的、不说话的,裹着?一层神秘的纱,随时打算游走。
不高兴了?就走,他杀人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