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到近前,他便被一箭穿心,坠下马去。
刘暨捂着胸口,没说几句话,人就死了。
而那支箭,出自陆南禹之手。
射箭的翩跹公子如珠如玉,隽美的的脸庞迎着太阳,像是镀了一层金一样矜贵。
一众王公大臣望着这一幕,面色有异。
就连陛下也顾不上再去看刘相,颤抖着声音问陆南禹:「孩子?你没傻?真的吗?」
陆南禹神色清明,哪还有半点痴傻之人的神色。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陆南禹牵走的时候,刘相从身侧掏出了一把匕首,他猛地站起来,想将匕首刺入陛下的身体。
这老头,死到临头了,还想落一个弑君的罪名?
我不屑的捡起一块指甲大小的石头,指尖一弹,匕首应声而落,不偏不倚恰好插在刘相的鞋上。
陆南禹不动声色的拍拍我的屁股,像是在鼓励。
刘相一声哀嚎,众人又扭头去看他。
没过多久,陛下亲自带着刘相去大理寺了。
城中的流民暂时被安置在刘府,毕竟刘府有数不尽的财宝和吃不完的粮食。
爹将哥哥带回来的边关将士们按了手印的檄文给了陛下,陛下下令将刘暨扔到乱葬岗,不允许任何人为他立碑,永世不得入祠。
皇后不出意外的被查了出来,连带着太子也被押入天牢。
储君之位空缺,陛下满眼愧疚地望着陆南禹,期冀他可以堪此重任。
陆南禹神色疏离,面对自己的父亲,他眸中仍有化不开的寒冰。
夜半时分,他曾跟我说过,陛下自小因他太过聪慧而不喜他,长大后因为他的脸有三分像他的母妃而刻意回避他。
至于他「傻」了以后,更是没人愿意靠近他半步。
他年少时唯一的安慰,就是曾经在宗门习武的时候,遇到了我。
而宗门给了他天高任鸟飞的鸿鹄之志,他便不再安于被困在这一方禁宫内。
他也同样心疼我,他知晓成为储君,成为天子,子嗣是绕不过去的坎。
他不愿我被锁在这深宫中一生。
他的唇翕动,最终吐出几个字:「父皇,恕儿难从命。」
陛下像是料到一样,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便挥手放他离开了。
那之后没多久,我带着嫡姐去了天牢,我想解开她的心结。
她纵是千般不愿再见到那个人,也还是听了我的话。
在天牢,她抓着玄铁棂,指节都泛着惨淡的白。
太子惊愕地看了她一会,喊了她的名字:「相念……」
嫡姐的泪水霎时冲破眼眶,她似乎是笑着的,可又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