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管家将大门打开。
空调凉风混着斜吹进来的雨,全湿漉漉地洒在人手臂上,混杂着轻蔑大声的一句——
“他本来就是养给我的一条狗啊!”
“集团控股分权的事情不是清清楚楚吗,家里的保姆都知道,陆应倬他这辈子就是个给我打工的!”
陈今顿住脚步。
管家突然伸手拦了一下,“等一下。”
“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去和董事长知会一声。”
陈今完全听不到其他的。
他向前一步,试图看清楚陆应倬的反应,可下一秒,一个茶杯直接朝陆安阑飞过去。
砸到脑袋,又滑落碎在地上。
“啊——”
“安阑!你怎么这么和哥哥说话,道歉!”
陈今只看到一片混乱。
丢茶杯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那人气质不凡,深邃峭拔的侧脸紧绷,面色阴沉,举手投足之间盛满了怒气,对去扶陆安阑的容颜姣好的妻子说:“如果不是你我一味地包容他,让他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规矩,他会敢对他哥哥大呼小叫吗!”
“是。”
美妇人面不改色将儿子拉起来。
她拿过一旁保姆递上来的冰袋,捂住儿子的额头,看向沙发上一直对任何话无动于衷的陆应倬,“对不起小倬,是阿姨没有管教好弟弟,我这次一定会好好惩罚他。”
陆安阑:“你们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啪!”
陆安阑捂着纱布,顿时,脸上掌印红红。
他看向眼神心疼收回手的母亲,以及一脸失望的父亲,又一次嗤笑,“他就是在外面乱搞!不信你们去他别墅看看啊,看是不是有个小杂种,段纪宁也知道!”
陆远璋转头看向无言的儿子,“陆安阑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陆应倬掀起眼帘,“我有爱人和孩子。”
“所以这一年多我不回家,如果不是因为您还在世,我根本不会想要来这里,我很厌恶。”
氛围突然安静下来。
就连走到一半的管家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这么多年我也有些累了。”
陆应倬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玩意儿,偏方圆柱形的,他抬手将东西放到茶几上,推向父亲:“您在我回国那年交给我的公章,您的私人物品,物尽其用,日后也不必了。”
陆安阑的母亲站起来,用一种非常愤怒的眼光看向丈夫:“远璋你——”
“秦叔。”陆应倬起身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