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确实是一心为了牧山阁。”
曲砚浓听了,忍俊不禁起来。
公孙罗当然不敢顺着她说。
“有公心,亦有私心。”
他堪称狡猾地坦诚,“譬如此刻坦白真相,既是戴罪立功,也是良心发现。”
徐箜怀在獬豸堂多年,最头痛这种家伙,身份地位不一般,踩在黑与白的边缘,犯了宗规,却又很懂得挑选那些不算顶严重的。
查问起来,那是有一大堆的借口可以说。
曲砚浓又被逗笑了。
“好吧。”
她对公孙罗的态度竟是温和的,横竖不是她的门徒,违反的也不是她的规则,就算是挖了点墙角,也不是她家的墙角,“那你就同我说一说,那个给你方孔玉钱的家伙,究竟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来历?”
公孙罗却在这个问题上迟疑了一下。
曲砚浓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
“此人每次见晚辈,都会做重重伪装,晚辈至今不曾见过他的面容,无法辨认出他的身份。”
公孙罗在这一眼下很快开口,“但有些细节是瞒不了人的,晚辈观察久了,发现他不仅仅是知梦斋的管事,还有一个更令人瞠目的身份。”
曲砚浓和徐箜怀都望着他。
公孙罗深吸一口气,秀气眉眼离情绪复杂,“那人应当是个鸾谷弟子,而且从他偶尔说话的口吻来看,他在鸾谷的身份还不算太低。”
曲砚浓立刻回过头观察一下徐箜怀的表情,十分满意地见到后者青黑的脸色扭曲了一瞬。
“你们上清宗可真是有意思。”
她笑了起来,“夏枕玉不是时常问世吗?怎么被季颂危搞得像是后花园一样?”
静室里的两个上清宗弟子神色都不算好。
“等我见到她,可要好好嘲笑她一下。”
曲砚浓语调悠悠,目光却渐渐凝了下来,落在公孙罗的身上。
她当然是要去见夏枕玉的,她化解道心劫的后手还掌握在夏枕玉那里。
“还有一个问题,”她问公孙罗,“你们牧山牵涉到我的旧事传闻,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