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去芜还没动,应不识先迎上去:
“温师妹,打扰你了。”
窗下沏茶的少女起身,从戒指里取出厚厚一沓灵钞,像是拈着沓废纸一般递出去。
她戴着面纱,纪去芜只看见那双拿钱的手。
一点剑茧也没有,白净剔透的手,像一块暖玉。
“这位仙子,咱们认识吗?”纪去芜问。
她走近些,以为对方又是哪位自己忘了的同窗,便想看看她的脸。
白裙女修轻轻摇头,头上珠钗轻摇,如蝶振翅。
应不识忽然紧张,下意识挡在白裙少女身侧,仿佛纪去芜会暴起发难,一刀将人捅了。
纪去芜只是一笑。
“不认识没关系,今日就算认识了。”她从那厚厚一沓灵钞里抽出三张,仔细叠好,往储物袋装,“太多还不起。借三百就行,够我路费了。”
白裙女修点头:“可。”
“温师妹,你真是……”
黄衣少年本想说你傻啊,看不出这是打秋风吗,瞪一眼忙着装钱的纪去芜,改口道,“你真是太善良了。”
算了,一点零钱而已,只当打发乞丐了。
应不识看着纪去芜,好像不认识她:“你如今竟变得如此……”
师门规矩严苛,他时刻记得不可口吐粗鄙之语。
旁边黄衣少年没那么多讲究,小声嘟囔:
“无赖。”
纪去芜懒懒道:“欠债不还才是无赖好吗,我们穹碧峰一向有借有还的。”
“给我拿——”白袍学徒带着两个执法护卫,气势汹汹追进内殿。
下一刻看清形式,气势瞬间一收,幽怨地看一眼纪去芜。
“拿、拿些灵果来,招待各位贵人。”
这位道友与贵人谈笑自若,必有些门路,怎么不早说,拿他寻开心吗。
应不识瞥一眼内务堂的人,略感不耐。
黄衣少年见状道:“师兄今日接引新弟子,尔等勿在此地吵闹。”
“你还不走?”应不识问纪去芜。
难道真是打听到他今日在这里,过来堵他?
纪去芜直白地抱怨:“我走不了,我想补做入门任务。外面人好多,我排了好久的队才进来,积分还没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