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知道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他没有给张峰送礼。
三十个侍卫,二十九个都送了茶水钱。
张峰也不止一次暗示过苏安给他孝敬茶水钱。
可是太贵了,一份茶水钱起价要足足三百两白银,那是苏安足足三年的俸禄啊。
这些侍卫若是家中富裕,便从家里拿钱,若是家中不富裕的,便去借举贷,一年还要额外还六分的利息。
“其实这么点小钱对我压根不算什么,但谁有心谁没心,谁懂得感恩,谁不懂,这点钱不就试出来了?”张峰眯着眼睛缝,一句话更比一句蛊惑人心。
“有个好前程比什么都重要,日后平步青云,你们只会觉得这钱花的值。”
苏安却不愿意。
凭什么,苏安想。
凭什么要他那么多钱。
三百两白银,未来三年不吃不喝的俸禄,扔到水里都有个响,送给张峰,连个保证都买不到。
要是张峰真看不上这点“小钱”,怎么还频频暗示侍卫们要交这点“小钱”。
在这场选拔中,即便苏安处处拔得头筹,可最后的去处却最差。
“其实缙云殿也很好”苏安说,
“很安静,我巡逻的时候发现缙云殿前有很大一处空地,如果真的有刺客来了,绝对施展得开。”
“缙云殿,以前都没侍卫的,如今怎么要人看守呢?那可是那个神婆子的住处。”
苏安低头擦着自己的千牛刀,权当听不到。
“真的,苏安,你知道新平公主的生母是谁吗?”
见苏安不答,姚弘光自顾自地抢答道
“是南诏人,因为美貌被皇帝纳为美人,却在宫中摆弄巫术,诅咒贵妃,被皇帝下令处死。
宫里人人都说新平是老巫婆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巫婆,谁被她盯上了,这辈子就完了。
姚弘光素来消息灵通,说话也很大方,从不吝啬于添油加醋。
“而且”姚弘光的声音低了点,“听说她长得比男人还高,宫里的老嬷嬷说她命硬克夫。”
“不许你说新平公主坏话。”苏安皱着眉,“你见过她吗,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污蔑人家。”
“可宫里人人都这么说!”姚弘光的声音又高了点。
“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越传越离谱,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又不是我造谣的。”姚弘光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就是听说的,就算我不说,宫中照样传的怎么到处都是。你难道能把所有人的嘴都缝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