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亦觉得问题不大:“现在都联网了,碰上交警报身份证就能查到我驾照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砚川拉下手刹,转动方向盘驶入车道。
林亦转而说:“那先去趟医院把你的手处理一下。”
“不用,一点皮外伤,回家我自己处理就行。”陈砚川淡声回答道,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开回去要一个小时,感染了怎么办?你平时的洁癖劲儿下班了啊。”
林亦在导航上查了查周边信息,很快有了结果:“前面六百米就有药店,不去医院总要先消毒。”
陈砚川没再跟他犟。
两个人去药店买了生理盐水、碘伏还有无菌纱布。
陈砚川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伤口,再用碘伏消毒,最后包上无菌纱布。
他自己处理得游刃有余,五分钟不到搞定,林亦想搭把手都没机会,就下车帮忙扔了个垃圾。
开车回到陈砚川的公寓快凌晨一点了。
各自回房间前,林亦叮嘱了陈砚川两句:“你洗澡的时候戴个手套,手别沾水。”
“这周末也不要做饭了,咱俩点外卖或者出去吃都行。”
陈砚川:“好。”
短暂的沉默。
林亦干笑一声:“那我去洗澡睡觉了,早点休息,挺晚了。”
陈砚川又是一声好。
陈砚川落在林亦身上的视线,让他的心发酸发涩。
平静和沉默也有重量的。
林亦没给自己心软的机会,转身先进了房间,门一关,有关陈砚川的一切都被隔在门外。
陈砚川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直到玄关的感应灯自动熄灭,他才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他像个后知后觉的垂钓者,被饵料短暂吸引过的鱼已经摆尾离开很久了,他还舍不得收鱼竿。
在林亦那盆冷水泼下来之前,他都在因为什么忘乎所以?
明明那条鱼自始至终都没有咬过钩。
林亦给手机充上电,脱了外套直接去卫生间洗澡了。
热水从头顶淋下,林亦仰起头让水流冲刷自己的脸。
他一闭上眼睛,陈砚川的脸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从陈砚川的反应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要破裂的痕迹,是他预期中最好的结果了。
奇怪的是,林亦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空空的,脑子也乱,理不出头绪。
可能是受陈砚川的情绪影响了吧。
他能感觉到陈砚川不好受,尽管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