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渊说不出口。
他只是看着珈宁眼尾的红。
和她脖颈间珠串一样的红。
天光渐暗,那一抹红是唯一的亮色。
珈宁伸出自己的尾指:“那日我会错了你的意,是我不好,但你若是想去,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这对我不公平。”
“总是我对你坦诚,而你什么都不说。”
言罢,又觉得自己在念叨这些事情没什么意思。
酸溜溜的、还带了点幽怨,总之,不太像她自己。
戚闻渊默然。
珈宁吸了吸鼻子:“算了。”
她强求了三个月,也得来过一些欢喜。
她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
戚闻渊就是爱把自己的心思都藏得死死的。
他就是这样的。
往后她猜得到就猜,猜不到的,便随他去罢。
哼!
“你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过,”珈宁转过身去,“护国寺我还是会去的,我也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不开心。”
她照旧和他说清楚她的心:“其实还是有一点点不开心,但更多是因为我自己,我出去走走就好了。”
她就是因为这三个月和他相处得还算融洽,便想要更多。
毕竟生辰的时候,她真的很欢喜。
“我去了。”
她想去看看庭院中的树叶,听一听占风铎的响声。
而不是在这里和戚闻渊纠结一桩莫名其妙的误会。
其实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是这样吗?
珈宁的脚步渐慢。
戚闻渊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三五步的地方。
廊下的侍女见着眼角泛红的珈宁和比平日里更冷若冰霜的戚闻渊,俱都大气不敢出。
珈宁先是行至一棵梨树下。
复又沿着熏风院绕起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