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了半天,穆凝姝掏出块帕子擦擦额汗,只挤出句,“写小纸条,让小可爱偷偷递出去。它会打狗洞……”
绞尽脑汁就说出句这个,赫连煊一声叹息,道:“舅舅污蔑你通敌,你急着自证清白,孤问你如何做到,你又顺杆爬。公主,就你这水平,还刺杀。难道时至现在,你还没想到一件事?”
穆凝姝更懵了,木愣愣看着他,绝望道:“又是什么事呢?”
他再这么问下去,她真会怀疑自己是傻子。
赫连煊忍俊不禁,拿起旁边的奶条拍下她脑瓜,道:“你若有心刺杀,何必绕一大圈。你只需要弄些剧毒,趁上药涂在孤伤口上,得手很容易,你每天有无数机会。公主,你根本没朝这方向想,是因你从未有过害孤的心思。”
“对啊。”穆凝姝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遇上个青天大老爷是多么重要。
她没想到的辩辞,人家直接替她说出来。
赫连煊笑下,继续道:“即使孤没受伤,你还有其他方式,比如——”
他忽然住口。
穆凝姝正听得津津有味,好奇追问:“你继续说呀,比如什么呢?”
赫连煊笑意隐去,讳莫如深,道:“没什么。”
她全然忘记自己的嫌疑犯处境,夺过他手中奶条扔到一旁,坐到他身上晃,“你说嘛,话讲一半,最勾人最讨厌,你快说嘛。”
赫连煊只搂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去,笑而不语。
女人刺杀男人的招数,多得是。
尤其是她和他这种关系。
说出来,杀不掉他,倒是能吓坏她。
她半天问不出个后续来,悻悻然坐回自己位置,捡起那根奶条吃,越吃越饿,才想起来闹了一晚上,一口饭没吃到。
拢共喝了两口奶茶。
肚子一阵叫唤。
她捂住,面色尴尬。
偏偏又响了两声。
马车空荡,声音无比清晰。
赫连煊笑下,“空城计唱得挺热闹。”
她双颊微热,默默吃点心,道:“此事可怨不得我。”
赫连煊也拿起点心吃,回想起方才的闹剧,道:“是。早知他们如此扫兴,就不该带你来。”
穆凝姝道:“也还好。其实单于不必因为我跟他们不愉快,毕竟都是你的至亲家人。”
他幼时多难,这样的恩亲,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她不愿让他为难。
赫连煊道:“与你无关。从前孤事务繁多,没太注意玛茹,以为不理会慢慢就淡了。谁知小孩子不懂事,连大人都跟着她胡闹。既是如此,迟早得解决。况且,你也是我的家人,公主。”
穆凝姝呆呆望向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