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家房子也小,对方肯定住不惯。
这些当然都没必要说出来,他只是说:“现在也不好买票。”
“我可以开车,”江渡说,“原本打算开车送你回家,顺便路上看看风景。”
“不是吧,你在想什么啊?”南颜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现在可是春运啊,大哥?堵在路上憋不死你,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有,一堆人在路边那什么……晚上只能在车里睡,可能很久都动不了一点,路上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山还是山,非常枯燥……”
有一年南颜没抢到票,跟人拼了个顺风车,那车开到一半还坏了,停在路上动弹不得。司机叫了交警,后来还是在交警的帮助下南颜才重新搭上车,反正一路上可谓是看尽人世百态……打死不愿再来这么一遭。
他怀疑江渡是没吃过那种苦,浪漫主义作祟,想得太美好了。
“我不怕。跟你在一起不会无聊的。”江渡忽然说,“我来找你玩吧。”
“别!”南颜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江渡会说出这么疯狂的话。
他马上严肃地说:“你别乱来!现在路上车非常多,有的地方还在下雪,你要是困在路上就完了!”
电话里江渡笑了笑。
南颜却是紧张得很:“你别头脑发热,离过年没几天了,别瞎跑,赶紧回家吧。别让你爸妈担心。想玩可以去安全一点的地方玩。”
在他的印象中,江渡一直都比较稳重,很少会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然而现在电话里这家伙好像又变成了那天冲动吻了他之后的江渡。
就跟喝了假酒似的,有点癫。
说到吻,前阵子太忙了,南颜已经忘了两个人之前亲过一嘴。
现在又忽然想起来了。
一想起来,他就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
又从车窗里看到了自己抿唇的动作。
他赶紧转移视线。
随后他听到江渡那边传来奇怪的声音,于是问:“你在哪里?”
江渡说:“在洗车。”
“洗车?”南颜皱起眉头,“你刚不说在家吗?我问你回家没你还‘嗯’!”
江渡又“嗯”了一声:“刚刚送两个同学去车站,有一个晕车,在我车上吐得昏天暗地。”
“啊??天呐……”南颜哭笑不得,“你……我对你表示同情。那你是不是暂时用不了车了?”
江渡说:“我可以开直升机,降落在你家楼顶。”
南颜忍不住在动车上笑出声,又立刻压低声音:“你家真有直升机啊?别想唬我,我在网上看过科普,有也没法想飞就飞。”
江渡说:“骗你的,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笑,是那种温柔的笑意。
南颜也笑了:“我家楼顶停不了直升机。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
江渡问:“你什么时候过来?2月20?”
“嗯,其实也挺快的。到时候找你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