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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白发青年闲着的那只手就不紧不慢地摸出了一张符纸。

是那张被他放在了兜里的在对付恶鬼时能用上的上成符纸。

杨驰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李时’手上的东西，因为它太刺眼了，而温时淳正捻着那张符纸淡淡道：“这样的话，留着你也没用了。趁你还算只鬼，早早去了吧，祸害。”

现在就可以让你消失。

忽然一个瞬间好像感受到了强烈威胁的杨驰：“……”

“你……你……”敢。

敢字没有说出口。

杨驰又死鱼打了个板。

挣扎着想，要不还是留我一会吧。

温时淳却不给鬼一点缓冲的时间，敛眸便问：“给你换命符的人是沈揆？”

杨驰：“……”

憋了三秒，回道：“是。”

温时淳：“他是人是鬼？”

杨驰又憋了一会。

但这一次的答案却令人稍感意外，杨驰说：“我不知道。”

温时淳目光一冷：“说清楚。”

杨驰：“……”

那种压迫感又出现了，杨驰只能先说道：“他不是这栋宅子里的鬼。”

如果是同一栋宅子里的鬼，诡物之间会有感应。

就像钟然能压制他们一样，诡物之间的等级也是泾渭分明。

想到这里，杨驰的视线不自觉地就朝钟然的方向看了一眼。

真的被控制了？

虽然他自己好像也挣不开李时手里的这根绳子……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杨驰的腮帮又咬紧了。

温时淳刚好扯了扯线，声音冷漠：“还有呢？”

没有给鬼一点喘息的时间，这道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点像丧钟。

杨驰：“……还要说什么。”

刚挣扎完就收到了一道冷冷的注视。

杨驰麻木了：“沈揆很有本事，他可能是人。但是……我说不清楚。”

杨驰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