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吐舌:“没别的人瞧见。”说着把柳湛让进屋内,砰地一下关紧门。
柳湛回身,见她裙上的带子还是没系,他垂头往下看,袜和鞋都没穿,一双赤足踩在地面——她身上丰腴,脚却瘦,行走用力足骨凸起,愈发显脚白指粉,柳湛不知不觉没有移目。
“官人你不是去扬州了吗?”
柳湛心想她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在陌生男子面前露足意味什么?
是否故意?
又惊觉这是自己第一回瞧见女子的脚,愈发不悦,凤眼几全促起,才能掩住眸中愠色。
扬州?
他这才琢磨萍萍的话,估摸是蒋望回之前敷衍了什么吧。
“没有去成。”柳湛应声。
“说来官人你去扬州做什么?”萍萍很自然走到桌边给柳湛倒了一盏茶,递给他。柳湛阖唇不答,接过茶放到桌上。
“官人,你这几日憔悴了。”
柳湛听到这话,数分愕然,挑起眼皮,正见萍萍满面愁容,满目关切望着他。
“这两天润州都在下雨,你这袍子是不是薄了?我这几天给赶件厚的做出来。”不用量尺寸,她都刻在心里呢,“你要多休息,别再奔波了,我这里有补气的方子,给你也调调?”
要是阿湛需要,萍萍觉得自己不喝药,让给他也是可以的。
柳湛注视她那对眸子里,一边一个他,再无其它。
“对了,你吃早饭没有?这旁边的鱼汤小馄饨可好吃了,既清淡又滋补,我吃的时候就想哪天一定要带你吃。”萍萍说着穿袜穿鞋,衣裙整得端正,才开门朝正堂那边喊:“小二哥,小二哥!”
柳湛的目光从她眸上挪开,缓缓看了枚,看了鼻和口唇,又注视整张脸,灰暗无光。
两眼皆有圈浅淡的黑紫。
她才是气色不好的那个,柳湛再心里默道,但他没有关切萍萍,只启唇:“我吃过了。”
萍萍张了张嘴。
过会,又笑:“官人你去取的什么信物?拿到了吗?”
“之后给你。”柳湛拉开萍萍旁边的圈椅,在桌边坐下。
萍萍见状也拉开椅子,挨着柳湛坐下。
应该隔远些的,忘了像上次那样,柳湛心想。
“萍娘子喊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