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告诉她,“别担心,我在靠近路边一侧撒了两把苍耳子。”。
漏雨不在谢昭昭的考虑范围内,过了困难几年,这个地方就不需要了。
谢大山悄悄带她和江淮进去看过,支柱是土坯做的,木头也很狂野,简单砍掉枝杈,就摆在上面,有几根,又长出了绿叶。
两侧和沟面还是原始河沟模样,只有两三米地方清理干净。
谢大树身情疲惫,“没时间,只能晚上偷着干会儿。”
谢昭昭问他,“是自费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大队出钱。”谢大山道:“自费家里就知道啦!
我就不信,有人能想到粮食在外头河沟里。”
藏粮食的沟渠盖好,谢大山他们又开始成群往公社跑,前几天轮流去。
到现在社员吃饭问题还没解决,也没说法。
社员只能撑着。
有锅不敢拿出来用。买得起不敢买,怕被收走或者举报。
钢厂还是每天有专人下乡找铁器。
谢昭昭最近发现了一个规律。
大队干部去公社,他们下乡。
谢大山他们在的时候,从来没来过。
今天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算算时间,有人通风报信。
社员都习惯了,他们一来自动出门,大门开着随便看,有铁器算他们输。
钢厂发现问题,知道下面大队到极限了。
于是换一种办法。今天不收铁器,改砍树了。
一群高中生,下了车不多说,对村里种的树,哐哐砍。
“干嘛啊,不能砍啊!还有两年我闺女就要嫁人,树要留着打嫁妆。”
“不许打嫁妆,现在钢厂各种原料短缺,李谢大队的树要去为钢厂做贡献,砍了烧成碳,才能炼出好钢。”
一群高中生认为,专砍一棵树浪费时间,于是分散开,你砍这棵树一个杈,他砍那棵树一个枝。
街上的树弄得奇形怪状,难看死了。
最让谢昭昭生气的是,钢厂日夜上工,砍树的人也不分日夜,他们晚上也来。
大半夜听见外面在哐哐砍树,什么心情。
白天没经验,晚上来的人,专挑大树开始砍,谢老太有一棵勉强算大树。
谢昭昭出去的时候,那棵树已经被砍了一半,谢老太正抱着树哭,“你们砍,把我一块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