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靠窗的桌前站起一位身穿宝蓝色直?的男子,俩人都有一双杏眼和高挺的鼻子。
严子承对店老板说“两碗浇头面。”
男子压低嗓音问“大哥,王爷如何讲。”
“王爷现下当差,约好散衙后去悦丰楼一聚。子政,用过饭,你去定一桌上等席面,给楚王殿下赔罪。”
“面来了,二位客官请慢用。”
店老板放下面碗,笑着又去招呼进店的客人。
李曜轩散衙后去悦丰楼赴约,下马后,严子承迎上来。
“大人,请上二楼松涛阁。这是舍弟子政,现下在国子监任学正。”
“下官拜见王爷”严子政行礼。
“免”
李曜轩把缰绳扔给店伙计,随着严家兄弟上楼。
“不知严主簿要如何给本王赔罪啊!”
“舍妹得王爷看中,下官兄弟很是欢喜,舍妹所说之话并非是拒人千里,而是另有隐情。”
李曜轩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隐情,说来听听。”
严子承沉吟不语,严子政深吸一口气,抱拳答道“王爷,是舍妹发觉家母去世与继母有关,她不愿下官兄弟牵扯在内,才贸然在殿下面前替下官兄弟二人求外任。”
话已说出,也不必隐藏剩余的缘由。
严子承接过话题“家母去世时,孩提的舍妹只会喊着要娘,外祖母心疼舍妹年幼失母,让舅父接幼妹在身边教导。
先母喜食新鲜吃食,家中厨子挖空心思做些稀罕吃食奉上。据舍妹讲,变故应出在父亲调任回京后,母亲进京与父团聚,那时府中奴仆不多,但厨子却有四人,是父亲亲自挑选手艺好的厨娘。
下官记得舍妹一岁时,父亲染上咳疾,府中有一厨娘奉上一款药膳,父亲喝了有效,先母让那厨娘日后做药膳。厨娘说她并不擅长做药膳,那药膳方子是她娘家侄女所赠,先母让厨娘把人请来。”
讲到这儿严子承面带苦笑,叹着气说“来的这人就是常氏,她是良籍,只愿签两年的受雇契约。先母染上时疫时,她还在府内做药膳。后来家母仙逝,父亲遣散了府内伺候过母亲的下人。
舍妹讲常氏给先母送药膳时,也会给煎药的小丫头带上一碗,还好心的替小丫头看着药罐,等小丫头用完药膳后她才走。”
李曜轩皱着眉问“这并未有不妥之处。”
“是,舍妹告知真相前,下官也是如此想法,可听舍妹讲下去才知,母亲每日进食的药膳里有树薯,服用的汤药被她多加了些药材。”
“哦,是何药材。”
李曜轩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听严子承讲下去。
“药膳的食材是树薯,她替小丫头看药罐时在里面多添了些苦杏仁,据郎中讲树薯与苦杏仁同服有毒,这些是下官舅父外出走货时,偶然间听常氏妹妹讲的。”
“有人证不去衙门状告常氏谋害亲母,是否欠缺物证。”
严子承微微摇头,“不全是因物证不足,是不知家父知否先母是被常氏谋害。舅父言明由他们出面状告常氏,如若属实恐下官兄妹受牵连,想让父亲允了分家后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