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鲤伴都没怎么吃饭,之前还和人打架了。
惦记着这件事,艾修安慰下两个女生就拉着鲤伴去房间。
手边的小碟里搁着方便吃还耐饿的果脯肉干,外头萦绕的血腥味被艾修支起的帐过滤,对面少年还在陆续往外拿东西,忙忙碌碌着,像此前的许多时间一样。
还残留着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浸泡在静谧温馨之中。
他差点失去他。
事实上,他已经弄丢了他一次。
不论他有什么头衔,被怎么赞颂强大,那时候的奴良鲤伴只是个只会说空话的无能的家伙。
只是因他的大意失散的小雀又自己飞了回来,就似乎一切都还好。
将卷起的被褥拿出来展开,艾修感觉到鲤伴忽然走到他身边,微微抬头:“怎么了?”
温热的指腹贴在脖颈中间,很轻柔的碰触,但那轻薄的按压仍让艾修不自在地收紧下颚。
“鲤伴?”
青年低垂的眼眸和少年的仰视对上。
他轻声说:“我想看一下。”
那双曾在落日下黑夜中都熠熠生辉的眼睛此刻像退潮的海水,卷着沙粒和尘埃,艾修微怔,说好。
得到主人的应允,鲤伴不再顾虑地指腹向上轻轻托着少年的下巴,自己则蹲下身来,细细看着那一节修长白皙的脖颈。
艾修从没那么清晰感知到视线的存在和温度。这样仰着头的姿势,他只能茫然眨着眼睛看天花板,另一个不在视线内的人却注视甚至桎梏着他的空门。
哪怕脖子并非他的弱点,这一刻他仍感到紧张,不是对于要害暴露的畏惧,而是仿佛将自己袒露在别人眼前的不自在。
少年人脖子细长,没有覆多少肌肉,连筋骨都透着纤弱精致。
像是一个用力就会弯折。
带着这样的担心,鲤伴手托住少年的后颈。
恢复正常姿态艾修才发现两人距离有些近了,他刚将视线从天花板上拔下来就沉到那双金色里。
喉结滚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等吞咽声传到耳朵里,他眼神都有些慌。
不正常沉默着的半妖轻笑了一声,眼角眉梢重新鲜亮起来。
“大概也是喂食的时间了。”
黑暗中,摁在后颈的手比往常用力,随着身体长高,似乎更尖锐一些的犬牙更深地扎进血管之中。艾修口腔鼻息间都是鲤伴的味道,来不及吞咽的血液从唇角溢出,滴落在鲤伴大开的领口里。
或许是此前完全妖化原因,鲤伴血液的味道此刻尤其厚重,霸道的畏溶于其中,一入口就攻占地盘一样扩散开,辣得舌尖发麻,热度自体内蔓延向四肢。
怀里人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软,最终液体一样摊开在他胸前,鲤伴才发现艾修状态不对,松开怀抱。没了支撑的少年身体无力得差点从他胸前滑下去,又被及时一把捞起来。
头晕目眩的艾修似乎还带点意识,就是这意识像飘在天上的棉花,风一吹就东一块西一团,凑不成型。
柔软又湿漉漉的触感印在伤口上,正要询问的鲤伴动作一僵,感觉着少年像小动物一样舐去他皮肤上的血迹。
原本大概是珍惜食物的清洁行为,但醉酒一样状态的少年显然经受不住诱惑,一个不小心就又咬了上去。
“唔……”